林全的一番話,說的喜耀糧一愣一愣的。
他好半天才將這些話消化完,然後驚訝道:“什麼,您打算圍山?”
林全理所當然道:“是啊!沒讀過兵法嗎?五則圍之,他有幾百人占據地利,我等強攻必定損失慘重,想要取勝,隻能包圍,斷其糧草,逼其舍棄地利下山出戰!”
喜耀糧一陣齜牙咧嘴之後,為難道:“林都尉,難道不能強攻嗎?”
“強攻?”林全的聲音頓時提高:“強攻你知道我要死多少兄弟嗎?”
“他們每個人都是我的寶貝,死一個,我至少要發放五百兩銀子的撫恤金!”
“今後,每年還要給他們家人五百斤糧食,強攻!你怎麼不去強攻?”
說到最後林全的吐沫都噴到了喜耀糧的臉上。
後者仿佛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連連後退,一直被逼到了牆角上!
見其根本不上道,林全也懶得與其廢話,直接說道:“喜大人請走吧,您若是實在著急,大不了我給陛下上書說明情況,讓陛下派兵來剿滅這些匪徒吧!”
此話一出,喜耀糧連連擺手:“不不不!林都尉萬萬不可!”
“嗯?為何不可?”林全瞪著眼睛反問道。
喜耀糧動了動眼珠子,解釋道:“此等小事,何必麻煩皇上?再說了,我對您是極為信任啊!您說如何那便如何?不就是等到夏收嘛,我們等就是了!等就是了!”
林全聞言上下打量了喜耀糧一番,然後道:“喜大人,這話可是你說的,我會將此事記錄下來,彆等之後,你再上書告我的狀!”
喜耀糧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
出了軍營,喜耀糧便將林全的話轉述給了焦邦等人。
焦邦幾人完全就是人精了,他們聽了一半,便聽出了林全想要索要錢糧的意思。
當聽到喜耀糧的回答之後,幾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喜大人啊喜大人,您讓我說您什麼好呢?林全這不是擺明了要錢糧嘛!您還和他扯東扯西的!”焦邦哀歎道。
翟興家也皺起了眉頭:“之前我就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吳栓峰則看向焦邦道:“老焦!你拿主意唄!”
焦邦聞言頓時瞪圓了眼睛:“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要我出這份錢?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戚翔在牛郎山守著蓬萊的主道,我們所有的車輛都要從他眼皮子底下過。”
“這次我的糧車被搶,下次就是你們的,誰也跑不了!”
眼見焦邦急眼,吳栓峰又趕忙道:“哎呀,老焦你想哪去了,圍剿戚翔的錢肯定我們一起出的,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出呢!”
“我這不是看你德高望重,所以讓你定主意嘛。”
這話說出來就連焦邦自己都不信,因為拿錢這種事,誰也不想出頭,彆看他現在說的痛快,可要是真到了見白銀的時候,他怕是比老太太上炕都墨跡。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的心思,唯有耿直一臉得意的說道:“哼,告訴你們這事不成,你們還不信!”
“能在咱大周朝當官的,哪個不是人精?要我看,還是我之前說的辦法,咱們把家丁聚一聚,再動員一些長工青壯,直接上山自己乾得了!”
三人看了耿直一眼,理都沒理。
開玩笑,家丁們什麼身手,彆人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
欺負欺負老百姓還行,真碰上見血的硬茬子,立馬就慫了,讓他們上山打土匪,怕是一個也不會去。
三人一番商議之後,最終翟興家說道:“依我看,咱們還是先想辦法探探他林全的底。”
“若他要的少了,咱們四家湊湊便給他了,若要的多了,那咱們再另想辦法!”
焦邦聞言點頭道:“嗯!可以,和談生意一樣,價錢過得去便成交,價錢過不去便免談!”
說罷,三人的目光便又落到了喜耀糧身上。
後者眨巴眨巴眼睛道:“那我再去問問?”
焦邦點頭:“對!再去問問,你就問需要多少糧草和撫恤的銀兩,若是不多的話,便可以讓本地士紳湊上一湊!”
“記住,你千萬不要向他說數字,讓他說,他說出口之後你也不要砍價,想辦法將他請到城中的登仙樓來,讓我們和他談!”
喜耀糧點了點頭道:“好好好,我記住了!”
說罷,他便又扭頭回到了軍營之中。
再見到林全的時候,便見其正倒捧著一本兵書裝模作樣的讀著。
見到來人,林全隨手將書丟向一旁道:“喜縣令,又怎麼了?又來催促我出兵嗎?”
喜耀糧訕笑了兩聲說道:“呃!不敢不敢,我就是來問問,根據林都尉估算。”
“若要強攻牛郎山,大概需要多少糧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