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幾人屁顛屁顛的轉身離去。
送走了幾人之後,劉淩才看向一旁的趙玲綺道:“怎麼樣?”
趙玲綺揚起了下巴得意道:“本姑娘出馬,自然沒問題,等會上山的時候直接報號便是!”
劉淩舒展了一下身體,說道:“好!我先寫封奏折,寫完便上山!”
……
為了保密,第二次上山,隻有劉淩和趙玲綺兩個人,而且二人都扮成了砍柴的樵夫。
劉淩一路按著之前留下的記號,再次來到了牛郎山的陡坡之下。
看著周圍茂密的叢林,趙玲綺上前一步道:“趙家第三十六代傳人,趙氏玲綺前來拜會戚老前輩!”
呼喊聲回蕩在密林之中,很快,一陣爽朗的笑聲便從陡坡上傳來!
“嗬嗬!剛才狄平和我說我還不信,想不到,趙家竟真來人了!”
說話間,數道身影自陡坡上飛掠而下。
為首一人蒼髯白發,臉上也滿是老年斑,不過其精神頭很足,不管是動作還是神情,都看不出任何老邁。
在他身後站著數人,其中兩人正是之前阻攔他們的土匪。
劉淩還記得其中一人名叫戚英。
看到來人之後,趙玲綺拱手施禮道:“見過戚老前輩!”
老者上下打量了趙玲綺一番,然後點了點頭道:“不錯,元鬆這孩子倒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你爹近況如何?聽說他被朝廷封了個子爵,最近風光得很呢!”
說到這,老者的嘴角多了幾分笑意。
趙玲綺聞言道:“還是老樣子,在魏縣開武館呢。”
“上次我們來魯州的時候,爹便想來拜會您老人家一下,隻是後來出了些變故。”
“這次聽說我要去蓬萊,所以他特意囑咐我要前來拜會一下!”
老者笑道:“他倒是有心了,既然如此,那便上山吧!”
說罷,老者回身開始登山,陡峭狹窄的山脊,在他腳下如履平地,上百米的距離,十幾個踏步便登上了山頂。
跟隨老者下山的幾人,也紛紛跟上老者的腳步,重新回到了山上。
看著麵前陡峭的山崖,劉淩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
一旁的趙玲綺見狀調笑道:“怕了?”
劉淩點頭。
開玩笑,這幾百米的高度,掉下去怕是骨頭都能摔碎了,這會逞能那是純屬傻帽。
見他認慫,趙玲綺也懶得逗他,隻見她伸出手來將劉淩攬在腰間,隨後便如同老者那般踏步上前。
一陣勁風吹過,劉淩下意識的閉上雙眼,抱緊了趙玲綺的腰。
踏踏踏……
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劉淩隻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在雲端飛行一般。
幾個跳躍之後,趙玲綺便帶著劉淩登上了牛郎山的山頂。
重新接觸到地麵之後,劉淩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回頭再看,隻見山脊上正好有幾塊石頭落下山崖,半晌之後,才聽到輕微的響聲傳來。
“呼!在這住著,可真夠危險的!”
自語的同時,老者的眼睛也落到了劉淩身上:“這位便是劉淩劉大人了吧!”
劉淩剛想客套兩句,但趙玲綺卻搶先說道:“什麼大人,就是個小官,您老直接叫他劉淩便是!”
劉淩也並不倨傲,笑著點了點頭道:“對,我是玲綺的夫婿,這次前來也是晚輩拜訪前輩,不稱官職!”
在趙玲綺抱著劉淩上山的時候,老者便猜出了二人的關係,所以也並不驚訝。
他點了點頭接著道:“嗯,那我便拿你當晚輩看待了,繼續往上走吧,到家再說!”
“你們的姑姑也想見你們呢!”
說罷,老者便繼續往前。
前方依舊是一條較為狹窄的道路,蜿蜿蜒蜒一路通向大山深處,看那樣子,估計還要再走一段路程。
就在劉淩行進之時,戚英湊了過來道:“你真的是去年殺倭奴的那個劉都尉?”
劉淩無言,他苦笑道:“不是我還能是誰?”
戚英又打量了劉淩一番,然後搖頭道:“我還是覺得不像,我覺得,你應該更英武一些。”
看著這家夥,劉淩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而戚英則有些自來熟,他繼續說道:“對了,剛才你說你現在主管什麼市舶司。”
“你這官比知府大嗎?”
這話劉淩倒是能說道說道,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走在最前麵的老者便沉聲道:“來者是客,即是客人便不要問東問西的!”
“是!”戚英連忙應聲,隨後便不敢再多說什麼。
劉淩眨巴眨巴眼睛,也沒再多說,而是繼續跟了上去。
大概又走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看到坐落在半山腰上的村落。
這片村子和當初的劉家村差不多,不過房屋要更為分散一些,周圍還有開墾過的田畝。
不過看上去這田畝的收成並不怎麼樣,夏收時節都到了,還不足膝蓋高,估計這一季度是要絕收了。
還未等進村,便見一名中年婦人快步迎了上來。
“閨女,快來讓姑姑看看!”
說話間,中年婦人已經來到了趙玲綺麵前,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趙玲綺。
同時,趙玲綺也在仔細的看著對方。
雖說是堂姑,但眉眼間,仍然能看出二人的相似之處。
一番目光交流之後,中年婦人一把將趙玲綺攬入懷中:“哎呀,可算是見到娘家人了!”
說話間,中年婦人的眼角似乎有淚水滑落。
這時,一個瘸腿漢子從遠處慢慢走了過來:“哎呀,你哭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戚家讓你受委屈了呢!”
趙玲綺從小被父親養大,性格上也更偏向男孩多一些,被一個陌生女人緊緊抱住,她自是有些手足無措。
身體僵了半晌之後,她才輕聲開口道:“您是景秀姑姑?”
中年婦人連連點頭:“是我,是我!我是你景秀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