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耀糧一愣,他疑惑的看向劉淩道:“劉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淩看向遠處黑暗深邃的海麵道:“今日雖然海匪被我擊退,但他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我預料不錯的話,明日這些人必定來襲我蓬萊城。”
“前些日子我已經向朝廷求援,讓他們派遣救兵過來了,據我估算最多十日援兵便會到達。”
“我需要你幫我守住蓬萊城,若城池守住了,自然是大功一件,雖不足以抵消你勾結海匪的罪名,但保命應該是夠了!”
“若城池守不住,哪怕你之前沒有勾結海匪,單單一個丟失城池的罪名,便足以要你的腦袋,怎麼辦還用我多說嗎?”
此話一出,喜耀糧也徹底明白過來,他連忙答應道:“劉大人,我願意幫忙,不!我願意聽您調遣守衛城池!”
劉淩聞言笑著摸了摸喜耀糧的頭道:“甚好!甚好!現在便請喜大人回城安撫民心吧!”
“告訴城中百姓現在起所有人安居家中,未經允許不得上街。”
“若有人想要抗擊海匪立功受賞者,可去你處報名,我劉淩必有重賞!”
聽完劉淩的安排,喜耀糧趕忙點頭答應,隨後便馬不停蹄的向著城中跑去。
隨後劉淩的目光便又落到了焦邦等人的身上。
之前的求饒劉淩並未理會,所以如今的焦邦四人也不再多言,隻是擺出了一副愛咋咋地的姿態。
劉淩勾嘴一笑,說道:“幾位,勾結海匪走私貨品該當何罪,你們可知道?”
耿直挺著腰板道:“不就是一死嗎?要殺便殺,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家夥的性格倒是一如既往,哪怕剛才焦邦幾人都在向自己求饒,這家夥卻也沒吐出一句軟話來。
劉淩玩味的笑了笑,然後道:“依照律令,是滿門抄斬,也就是說你們全家老小,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人頭落地。”
此話一出,耿直的腰板頓時不硬了,他看向劉淩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猶豫。
焦邦和翟興家幾人更是滿臉驚慌。
“劉大人,是我等勾結王直販賣貨物,和我們家人無關,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
幾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戚英立刻暴怒。
他一腳將焦邦踹飛出數米遠,隨後罵道:“狗東西,你們家人是無辜的,那我的那些叔伯兄弟們又有什麼罪過?為何遭到你們的毒手?”
此話一出,三人頓時啞口無言。
這時,耿直似乎是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對劉淩說道:“劉大人,你贏了我認栽,但我的家人確實罪不至死,還請您網開一麵,為了報答,我耿家所有家產都能送給你!”
“隻求你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劉淩將雙手負在身後,此時的他也在猶豫。
殺掉這些人固然簡單,但隨之帶來的麻煩也必定不少。
畢竟他隻是市舶司主事直屬內閣,管的也是賺錢。
按著規矩,他應該將這些人控製起來,然後再上報巡撫,由本地巡撫來查清案情再上報刑部,刑部複核之後,再上報皇帝,最後皇帝批準了才能殺人。
他若是直接殺掉便是極大的越權,若是被人抓住這一點彈劾,恐怕又是一番麻煩。
如今正是建立市舶司的關鍵時刻,一些麻煩能避免還是儘量避免的好。
畢竟上次的一個衝動,所帶來的可是詔獄七日遊,這次還是沉穩一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