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仰著腦袋,林若初手忙腳亂的從自己的包裡拿出紙巾為她擦鼻血。蔣恬恬就睜著她圓溜溜的杏眸看著眼前這個動作溫柔且小心翼翼幫自己擦鼻血的女生。
糟糕,鼻血可能止不住了!
最後還是乘務員帶著蔣恬恬去洗手間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讓她冷靜下來,這才止住了血。
蔣恬恬揉著紅彤彤的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回來,坐到林若初身邊。
林若初見她這樣,有忍不住笑了一下,蔣恬恬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悶聲道:“姐姐,你還是不要對我笑了,不然我等會又要流鼻血了。”
你得體會一個孩子剛剛見到自己母親那種激動心情。
林若初:“……”
等蔣恬恬的情緒徹底平靜了,她靠近林若初道:“若初姐姐,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哦。”
林若初看向她,輕輕的說道:“我也挺高興認識你的。”
蔣恬恬順勢抱住林若初的胳膊,悄悄的說:“那你以後可以叫我小甜甜哦。”
林若初:“……”你是不是有點過於膩歪了點?
如果此時蔣熠瀟在旁邊,看見蔣恬恬這樣,一定會忍不住說:咱們蔣家沒有你這樣的閨女,丟人!
最後兩人談妥了,林若初可以叫“喬意晚”——恬恬。而蔣恬恬可以叫林若初——初初。還沒有人叫過林若初為初初,這是獨屬於蔣恬恬的稱呼。
蔣恬恬歪頭靠在林若初的肩膀上,眯著眼問:“初初,你的名字是不是根據納蘭性德的詩,人生若隻如初見取的呀?”
林若初點頭:“對呀。”
蔣恬恬:“好聽呢。”她突然開始有點嫌棄自己的名字了,為什麼自己叫恬恬呢?一點詩情畫意的感覺都沒有。
林若初像是回憶到了什麼,淺笑著說道:“我的名字是我父親取的。”父親在用她的名字追憶和母親當初相戀時候的美好。
隻可惜母親對父親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情感在,她的父親過世後不久,母親就改嫁他人再也沒了音訊,她是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
“哇哦。”蔣恬恬感歎了一句。
所以同樣是父親,為什麼外公就能起這麼詩情畫意的名字,而她爸隻能取ABB格式的名字呢?她沒有說恬恬這個名字不好,但是和媽媽的名字比起來,明顯就差了點意思。
所以都怪她爸爸沒文化啦!
回盛京市的這三個多小時的旅程,蔣恬恬是興奮的,一點困意都沒有,仿佛隻要貼著林若初就好開心好開心。
途中蔣恬恬有點餓了,想到自己一行李箱的零食都在她爸那邊,她非常作的給蔣熠瀟發微信,讓他將自己的行李箱送到特等座這邊來。
蔣熠瀟回了她一個表情:【白眼.jpg】
而後又道:【想吃自己來拿,慣得你!】
蔣恬恬:“……”
林若初想到自己包裡還有奶奶塞給她的牛奶和饃饃,本來是想和寧嘉珩一起吃的。她將牛奶和饃饃從包裡拿出來:“你吃這個嗎?饃饃是我奶奶親手做的,很好吃的。”
饃饃因為放在包裡,被壓得有點變形了,不過還能吃。蔣恬恬小小的猶豫了一下,從她手裡掰開一點,淺淺的嘗了一口。
然後又從她手裡將剩下的都要了過來,開心的吃了起來:“好吃。”是她從來沒有吃過的味道,雖然是粗糧但是很好吃呢。
林若初非常貼心的將牛奶吸管插上,送到她的嘴邊,算是在喂她了,蔣恬恬的幸福感瞬間升滿。
果然,有媽的孩子是個寶呀。
這邊的蔣恬恬幸福感滿滿,另外一邊的蔣熠瀟就有點難受了。二等座這邊人比較多,整個車廂又悶又有些不透氣,他很難受。
上車後他就直接占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臉不爽的盯著窗外看。靠窗的位置有一點好處就是,可以感受到車內空調的涼意。
列車緩緩的發動,看著車外火辣辣的太陽,蔣熠瀟的腦海裡莫名浮現出那日陪著外公聽昆劇時,在台上彈琵琶的那個姑娘,柔荑靈活而纖細,像是有安撫人心的魔力。
隨後,他的心情便也平緩了下來。
那句完整的詩怎麼說來著?蔣熠瀟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於是側頭看向身旁的學霸“寧嘉珩”問:“猶抱琵琶半遮麵的下一句是什麼?”
莫景琛:“?”
雖然不理解他蔣叔為什麼要問這個,但他還是如實回答道:“下一句是‘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蔣熠瀟:“哦,那前一句是什麼?”
“千呼萬喚始出來。”
這就對了!蔣熠瀟在心裡默念了一下這句詩,感覺這詩寫得妙呀,自己就寫不出這樣的詩來。
昆曲不愧是國粹,蔣熠瀟感覺自己現在神清氣爽的。改天帶蔣恬恬也去聽一聽國粹,陶冶一下她的情操。
蔣熠瀟決定,從現在開始,他也要將自己的女兒培養成“猶抱琵琶半遮麵”型的女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小甜(第三聲)甜(第四聲)
蔣恬恬:還“猶抱琵琶半遮麵”型,爸爸你怕不是對你閨女有什麼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