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外,薑田鄧三人組正與一隻霧影人對壘。
這是一隻霧境邪魔,具體段位,應該是霧境·四段。
它比小隊幾人的境界更高,但畢竟是孤軍奮戰,領隊·張峰也願意給小隊一次曆練、加分的機會。
隻不過,自從陸燃離去之後,小隊的戰鬥體係亂了套了。
此刻,田恬頂到了最前麵!
那小小的身影,舉著一麵大大的花瓣盾牌,抵抗著霧影人甩出的霧球。
她是隊內唯一一個擁有防禦技的,站位沒有任何問題。
真正的問題在於,那高大挺拔的鄧玉堂,一直屈膝半蹲,躲在田恬的身後。
時不時的,他會將長槍探出花瓣盾牌邊緣,狠戳霧影人幾下。
不可否認,二者配合的效果非常好,給霧影人造成了一次次的殺傷。
但是這畫麵...嗯,稍微有點辣眼睛。
沒辦法,現階段的鄧玉堂,並無防禦技傍身。
而霧影人又瘋狂掄甩霧氣團,跟tm丟炸彈一樣!
沒有了陸燃,薑如憶頂上了打野位,她飄在外麵遊走,極力分散著霧影人的心神。
“滋滋~滋~”
女孩指尖閃爍的電芒,也勾勒出了她的行動軌跡。
一次又一次,電錮符精準轟擊霧影人。
然而,霧影人的身體構造極為特殊,通體由灰霧組成,這也讓電錮符的效果大打折扣。
“啪!”
又一次,電錮符精準擊在霧影人身上。
細密電流如亂竄的小蛇,在那灰霧彌漫的身體內,四處爬走。
“嗬...嗬......”
薑如憶腳下一停,喘著粗氣,胸膛不斷起伏著。
鄧玉堂眼疾手快,一槍狠狠刺了上去。
槍尖入霧,將灰霧頭顱戳出了一個窟窿。
霧影人的腦袋像是個被戳開的氣球,不斷向外泄露著縷縷霧氣。
“嘶!”
隨著霧影人體內的電流消散,它頓時怒吼出聲。
那一雙灰色霧爪突然凝實、化做實體,狠狠抓住了槍尖。
“妖孽,你敢!”鄧玉堂竭力攥緊兵刃,同樣怒吼出聲。
在戰場之上,
紅巾信徒從不缺少壓人一頭的氣勢!
但是,僅從力量屬性而言,同境界的人族,根本不是邪魔一族的對手。
也就更彆提,霧影人比鄧玉堂高出足足2個小段位了!
“穩住!”薑如憶纖長玉指下,電芒再度閃爍開來。
說真的,若是沒有薑如憶,這支小隊早就被擊垮了。
鄧玉堂的長槍早就會被奪走,田恬的花瓣盾牌,也不知會被撕碎多少次。
正當薑女神施法,試圖再度鎮壓邪魔時......
“呼!!”
狂風驟起!
一道身影從薑如憶身側一閃而過,吹得她雨衣飄蕩,長發飛揚。
薑如憶身軀一僵,瞪大了一雙美目!
她驚愕的表情,漸漸變得驚喜:“陸燃......”
“咩~”
羊鳴聲悄然響起,藏在風雨聲中,躲過了人族的耳朵,也沒能讓霧影人有半點反應。
果然沒用。
陸燃心中暗歎。
霧影人的麵部僅有輪廓,沒有五官,也就沒有耳朵這一說。
真不知道,它是靠什麼感知世界,又是如何發出嚎叫聲的。
不管怎樣,陸燃的神法·哀惶之音,無法對這構造特殊的霧影人起到效果。
“嗚?”霧影人突然扭頭,向身後“看”去。
雖然陸燃的神法沒作用,但對於來犯之敵,霧影人真切的感知到了。
“呲!”
細長霞光刀,斬斷一簾雨幕。
鬼魅身影極速穿梭,與霧影人交錯而過。
刹那間,
霧影人竟被霞光刀攔腰截斷!
但它依舊沒死,唯有被劃過的腰部區域,不斷向外泄露著灰霧。
“哈!陸兄回來了!”鄧玉堂虎目明亮,興奮的叫嚷出聲,“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
田恬抿著小嘴,暗暗欣喜,激動得一雙小手都在顫抖。
當陸燃被胭紙人擄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時,田恬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麼多年來,她終於找到了幾個尊重自己的隊友,找到了一個溫暖的小集體。
然而,這段令人憧憬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一切,便被那妖豔的胭紙人奪走了。
田恬的內心在哭泣,隻是她一如既往,連難過都悄無聲息。
與她相仿的,是同樣失魂落魄的薑如憶。
她眼睜睜看著陸燃被胭紙人抱著,消失在雨夜裡,卻無能為力。
這一幕,就像是一個慢鏡頭。
一次次在她腦海中循環,讓她魂不守舍。
活在這世上的人,都清楚農曆十五之夜有多麼凶險。
每每十五過後,世界各地發布的死亡信息,也一次次告知著世人這冰冷殘酷的現實。
然而,當一個活生生的人從身旁消失時,薑如憶依舊沒做好心理準備。
尤其是,這個人還是陸燃。
與她同桌了兩年,嬉笑打鬨的陸燃。
那個在老舊天台上日夜苦訓,說要拜入玉符門下,屠儘世間邪魔的陸燃。
記憶裡的點點滴滴,讓這道消失的身影,在她的腦海中無比清晰。
薑如憶甚至不敢再多想,也不願深想他的結局。
唯有鄧玉堂不斷鼓舞士氣,給小隊加油打氣,口中說著“他一定會回來的”,“放心”,“陸兄一定沒事”那樣寬慰的話語。
說來有趣,
最終讓這支小隊“活”過來的,反而是邪魔一族·霧影人。
突如其來的危機,暫時喚醒了失魂落魄的軀殼。
薑如憶強壓下翻湧的心緒,強提起精神戰鬥,卻是不想,在苦戰之時......
那生死未卜的身影再度出現,又回到了這裡!
像極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呼!”
破爛的黑雨衣,在大雨中胡亂飛舞。
漆黑鬼魅的身影,於灰霧人的身側再度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