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小隊,在高鐵站依依惜彆。
一個回京城,一個歸雨巷。
喬元夕等人幾乎是剛到車站,就買票走了。陸燃等人則是等了好久好久,才等到一趟途徑雨巷城的車次。
當陸燃抵達雨巷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天空中飄灑著小雨,淅淅瀝瀝。
“回家了。”陸燃站在出站口,口中喃喃。
回到這陰雨連綿的城市,他真的有種穿越的感覺。
常言道十月金秋,陸燃是真沒見著。
他隻看到了夜幕秋雨,隻感到寒意襲人。
“回去好好休息,好好修煉。”薑如憶輕聲開口,目光掃過三名隊友。
“嗯嗯。”田恬一臉乖巧,連連點頭。
自從與喬元夕分離之後,田恬又找到機會,挽著薑如憶的手臂了。
“下次見麵,就是農曆十九了。”鄧玉堂不由得感慨道。
一個月又一個月,數著天過,日子過得太快了些。
說起來,這群信徒起碼還有些盼頭。
還能像薑如憶提議的那樣,每個月給自己定個目標,做個階段性總結。
而普通人們.嗯。
“鄧少,怎麼還惆悵上了?”陸燃笑著打趣道。
鄧玉堂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
農曆十五,每個月僅有一天,但城市會封鎖足足5天,也就是十五之日的“前一後三”。
這還隻是生活節奏上被打亂。
真正讓人擔憂的是,說不定哪個十五之後,你認識的某些人、或是聽過的名字,便再也見不到了。
上個月十五·眾鬼夜行,就帶走了9班的兩個學生。
“提起精神,好好修煉。”陸燃拍了拍鄧玉堂的肩膀,“說不定,我們能改變這一切呢?”
“改變?”鄧玉堂扭頭看向陸燃。
“是啊。”這次輪到陸燃聳肩了,“憑什麼十五總是那麼危險,人們總要提心吊膽?
憑什麼城市得封鎖,人們一彆就是好多天?”
陸燃的話語,聽得鄧玉堂瞠目結舌。
這兩句“憑什麼”,應該算作問題麼?
自他們出生時、記事起,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難道不是嗎?
“因為邪魔。”薑如憶輕聲開口。
陸燃:“書上說,以前的世界不是這樣的。”
神魔存世的時間已經太久太久了,自上世紀八十年代初,距今已近40年。
就連陸燃的父一輩,也誕生在神魔初臨的時代裡。
所以,陸燃就隻能說“書上說”、“網上說”。
“陸兄野心不小啊!”鄧玉堂笑了笑。
陸燃麵色認真:“它們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既然它們能來,那它們也能被趕走,對麼?”
“哈哈!”
鄧玉堂情緒明顯高昂了不少,忽然道:“二零一八年,農曆九月初九,夜。”
陸燃不明所以,怎麼突然播報日期?
鄧玉堂重重點頭:“這碗雞血,我乾了!”
陸燃撇了撇嘴:“行吧,雞血總比雞湯強。”
薑如憶靜靜地看著二人,她從不認為,夢想該被嘲笑。
17歲不做夢,難道要等到37歲、57歲再去做夢嗎?
等到那個時候,大多數人的夢裡,就無關乎改變世界了吧。
恐怕,夢裡就隻剩下酒色財權吧。
“車到了。”田恬小聲道。
“上車!”鄧玉堂招呼著眾人,冒著夜雨,一路小跑到自家商務車前。
四人組一一上車,先送兩個女孩回家,而後輪到陸燃。
隨著車輛駛入雨巷家園小區,停在陸燃家門口,鄧玉堂立即下車幫陸燃拿兵刃。
“不用,下雨了,我自己拿就行。”陸燃快步來到後備箱處。
“放心吧陸兄,回家之後,我直接打坐修煉!”鄧玉堂將刀劍遞給陸燃。
看得出來,“雞血”的勁兒還沒過呢。
“快回去吧。”陸燃也笑了,很樂意見到紅巾信徒鬥誌昂揚的模樣。
他懷抱雙刀一劍,跑到單元樓門口,而後目送著車輛緩緩駛離。
雞血與否,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乾完這碗雞血之後
去乾翻這個世界!
“嗡~”
非常突兀的,懷中的兵刃竟然輕輕震顫了一下。
陸燃麵色一怔。
並不確定是哪一柄兵刃,給出了一絲反饋。
待他仔細觀摩後,才發現,是屬於母親的那一柄涼夜劍。
顯然,母親的實力無比強大,她的佩劍,也更接近於誕生出器靈。
“你也這麼認為麼?”陸燃看著金色的劍柄,小聲說道。
涼夜劍卻是沉寂了下去。
無論他再如何呼喚,涼夜劍再無聲息。
陸燃駐足良久,這才扭過頭,走進了單元樓門。
返回家中的他,沒再尋找小狸花,而是徑直去往了衛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