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十九,通往京城的列車上。
陸薑斯三人組坐成一排,斯仙仙自然是坐在靠窗的位置,被一雙男女堵在了裡麵,生怕她惹是生非。
斯仙仙並不自知,她滿臉興奮,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一群見不得人好的狗東西,我見一個罵一個!”
“你們是沒看見,那群人是怎麼詆毀陸燃的.”
“話說回來,你們倆是真爭氣,哈哈,爽!我罵人都有底氣了!”
薑如憶有些無奈,輕輕拍了拍斯仙仙,悄聲道:
“你小點聲,彆讓人聽見。”
斯仙仙看著兩個戴著帽子、口罩的男女,道:“誒呀,不用那麼小心。
伱們都偽裝成這樣了,誰會認出來呀!”
聞言,陸燃將帽簷壓得更低了些。
薑如憶繼續叮囑道:“等見到陸燃的母親後,你一定要注意點,彆太放肆。”
“你就放心吧~”斯仙仙舒舒服服的依偎在薑如憶身上,腦袋一歪、枕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她好不容易擁有了一份友情,當然會倍加珍惜。
更何況,這對兒小情侶還能帶著她到處撒野。
斯仙仙已經打定了主意,在陸薑二人這裡,自己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要忍著憋著,絕不能惹二人不開心。
嗯.也是很卑微了。
“舒服麼?”陸燃的視線掠過薑如憶,看向斯仙仙。
烈天大妞像是個大爺(yé),翹著二郎腿,倚著薑如憶,將少女當成了靠墊。
她穿著黑色皮靴,鞋尖還一翹一翹的,那叫一個優哉遊哉。
斯仙仙稍稍歪頭,一雙美目看向陸燃,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怎麼,吃醋了?”
陸燃默不作聲,同樣腦袋一歪,枕在了薑如憶的另一側肩膀上。
薑如憶:“.”
“呦?”斯仙仙坐直身子,上下打量著二人,嘖嘖稱歎,“的確很般配呢。”
仙兒姐的聲音不小,眼神也很肆意。
薑如憶臉蛋微微泛紅,白了斯仙仙一眼。
“哈哈哈哈~”斯仙仙的笑聲一如既往的放縱,也惹得車廂內的乘客暗暗觀瞧。
陸燃嘴裡突然冒出一句:“我看你是不想出去玩了。”
斯仙仙笑容一僵,哼了一聲,扭頭看向了窗外。
陸燃合著雙目,嗅著淡淡的茉莉清香,隻感覺一股困意襲來。
昨夜,他一直在修煉,徹夜未眠。
可惜了,雨巷距離京城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
陸燃並未享受多久,正昏昏欲睡時,便被喚醒了。
但說實話,並不是很舒服。
薑如憶身材纖瘦,肉太少了,腦袋枕在她肩膀上,有點硌得慌。
嗯.下次可以試試膝枕?
陸燃暗暗想著,抱著由布料包裹的武器,跟著人流一同出站。
三人組直接打車,去往了仙景苑。
隨著車輛臨近目的地,陸燃又看見了藍天白雲下、那一座高聳入雲的劍一神塑。
每每見到這巨大的神明本尊塑像,人們的心中,難免會心生敬畏。
除了遠遠瞻仰,陸燃的心思也很活泛。
也許,未來某一天,旁人也會這樣看待自己?
隨著車輛停在小區門口,三人組紛紛下車。
“你家這麼有錢啊?”斯仙仙拎著巨錘,仰望著氣派的仙景苑大門。
值此春暖花開時節,小區內樹木鬱鬱蔥蔥、鳥語花香。
與陸燃在雨巷城的破舊小區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就更彆提,此處還能夠直接麵聖、見到劍一本尊了。
“我媽有錢。”陸燃聳了聳肩膀,“父母離婚後,我跟著我爸。”
斯仙仙用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陸燃。
陸燃:“咋了?”
斯仙仙:“媽媽是跟爸爸離婚,又不是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陸燃麵色怪異,撓了撓頭:“這倒是。”
斯仙仙翻了個白眼,隻覺得這家夥沒救了。
薑如憶心思更加細膩,也更了解陸燃一些。
這看似不合理的話語,透露著他內心的一絲真實想法。
從過往幾年的高中生活來看,陸燃雖然不少吃穿,但他的身上的確沒有“二代”的氣息。
“走吧走吧。”陸燃催促著。
母親大人顯然跟保安打過招呼,陸燃表明來意後,便有一個保安陪同幾人進了小區。
“好家夥~”斯仙仙四處張望著,一路嘖嘖稱奇,“我一直以為,你很窮.呃,生活比較拮據呢。”
薑如憶拍了拍斯仙仙的肩膀,再次叮囑著:“一會兒見了阿姨,彆亂說話。”
“知道了知道了。”斯仙仙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煩不.咳咳。”
烈天大妞不經意間暴露了本性,也立即意識
到了錯誤。
她趕忙挽住了薑如憶的手臂,笑臉相迎,一副乖巧討好的模樣。
薑如憶無奈的笑了笑,在保安的帶領下,進了一幢單元樓、刷了電梯卡。
當眾人來到十五樓、走出電梯時,隻見遠處一幢家宅的房門正敞開著。
一道高挑的身影,身著一襲白色長裙,正靜靜地站在門口處,負手而立。
霎時間,薑如憶和斯仙仙都愣住了。
陸燃的母親看起來很年輕,這倒是不算什麼。
關鍵是那份出塵氣質與無上風華,宛若謫仙,更是令兩個女孩自慚形穢。
“媽。”陸燃快步上前。
斯仙仙整個人都傻了。
媽?
你是怎麼叫得出口的?
你說這是神明·劍一在人世間的化身,我都信!
這等鸞姿鳳態的神仙人物,你竟然敢張口叫媽?
你是不是有點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