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匆匆過,轉眼已十五。
這天清晨,陸燃身披黃色雨衣,背負雙刀,行走在陰霾的雨天裡。
老話講:春雨貴如油。
雨巷城表示.你放屁!
陸燃聽著陣陣春雷聲,一腳踏過街邊的小水坑,濺起了一陣水花。
“又下雨。”陸燃喃喃自語著。
雖說這幅場景令人感到壓抑,但每每農曆十五,有雨水降臨,還真算是一件好事兒。
畢竟建築不易燃。
一直以來,擁有火係邪法的生靈,對人類城市的威脅是極大的。
陸燃轉過一條街,遠遠望向在水一方小區。
隻見小區門口,正佇立著一道高挑的身影。
她身披寬大的黑色雨衣,雨衣兜帽下,是一張白皙的臉蛋。
此時,她正微微仰著頭,似是在觀瞧翻騰的烏雲。
“看什麼呢?”一道聲音由遠及近。
風浪襲來,薑如憶下意識閉上雙眼,寬長的雨衣陣陣飄舞。
陸燃確有“縮地成寸”的本領,頃刻間趕至少女身旁,沿途還留下了一條薄薄的仙霧,如夢似幻。
“嗯?”陸燃站在少女身側,順著她的視線,放目遠眺。
隻見極遠處,屬於雨巷城的地標性建築-武烈大廈,被迷蒙煙雨籠罩著、影影綽綽。
另有一群烏鴉,於陰霾的天空下盤旋。
由於距離太遠,陸燃聽不見烏鴉的鳴叫聲,但他可以腦補。
至此,這本就灰霾的世界,更顯淒涼蕭索了。
陸燃意識到少女擔憂,便開口道:“早上的時候,我谘詢過咱班同學了。”
“嗯?”薑如憶扭頭看向陸燃。
陸燃聳了聳肩膀:“常神棍的簽抽得不錯,白咒師的心也不算太慌。”
“哦。”薑如憶抬起手,自寬大的雨衣袖口中,露出一塊巧克力。
陸燃卻像是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盯著未拆封的巧克力。
“不想吃麼?”薑如憶有些疑惑,陸燃應該很喜歡的呀。
說話間,她又向前遞了遞巧克力。
陸燃依舊無動於衷,隻是眼巴巴的看著。
薑如憶頓時反應過來了,不禁啞然失笑。
陸燃這模樣,跟她去他家時,看著鞋架上拖鞋的模樣,有什麼區彆?
“你這家夥。”薑如憶嗔怪似的說道,為陸燃扒開了巧克力的包裝。
果不其然,陸燃當即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誒,我的手!”薑如憶拾著巧克力的手指縮了縮。
陸燃當即抬起頭:“手也可以吃麼?”
薑如憶:???
她沒好氣的看著陸燃,抬起就是一腳。
我躲~
二人說說笑笑,沿著空空蕩蕩的大街前行,直奔老地方——河西公園。
在湖畔碼頭處,陸燃又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孫叔,早上好呀!”陸燃剛剛吃過巧克力,小嘴倍甜。
“小陸來了。”孫正方敞開屋門,熱情的招呼二人進屋,“你的那一期天驕,我回去之後可沒少看!
你小子的第一人稱視角,都快給我晃吐了!”
衛龍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看來,他回去之後也重溫了一下。
孫正方繼續笑道:“你回去之後,看沒看你自己的重播啊?”
陸燃搖頭道:“沒看。”
孫正方:“修行曆練這麼忙啊?沒複盤一下?”
哪成想,陸燃嘴裡冒出一句:“我太快了,也太晃了,我看我也暈。”
孫正方頓時睜大了眼睛。
衛龍同樣滿臉問號。
“嗬嗬~”薑如憶忍不住一手捂嘴,輕笑出聲。
裝起來了!
“你小子!”孫正方笑罵了一句,“你知道,一到你單殺夜魅的那個片段,彈幕上都刷什麼嗎?”
陸燃頓時來了興趣:“什麼?”
孫正方哈哈一笑:“全都是彩色字體‘炫炫炫’、‘搖起來了’之類的!
還有一堆堆紅裙女郎跳舞的小表情,那氣氛,跟進了歌舞廳似的。
你叔我是真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陸燃:“.”
這顯然不是孫正方的說話方式,想必,他跟彈幕老師們學了不少。
話說回來,自己的直播間裡這麼歡樂的嗎?
陸燃的確沒看,但他能想象得到,那種炸裂的氛圍。
他認為,這些彈幕應該是後續填充的。
自己直播的時候,在單挑夜魅的那個片段裡,彈幕理應全是問號吧?
孫正方扭頭看向薑如憶,眼中同樣滿是讚賞:“小薑表現得也很好。
獲得了咱們神民局上下的一致認可。
我們已經給你的學校致函了,為了表彰你
的卓越貢獻,上月十五算是加試,獎勵你三十信徒積分。”
“謝謝孫隊長。”薑如憶麵帶微笑,點頭致謝。
那溫柔嫻靜、落落大方的模樣,看得孫正方歎了又歎。
薑如憶也算是半個天驕吧,卻是半點傲氣沒有,更是令人如沐春風。
這幾年來,這小小的雨巷城,的確出了幾個不得了的人物啊
“我呢我呢?”陸燃急忙問道。
孫正方看向陸燃,笑道:“你小子,還想吃兩頓?
你參加的可不是神民局的加試,而是大夏舉辦的《天驕》!”
陸燃義正言辭,擲地有聲:“那我也為巡邏隊立過功,我為神民局流過血!”
“去去去,一邊兒去,彆在我眼前晃,看見你我就頭暈!”
陸燃:?
“走,我們熟悉轄區去。”孫正方沒再搭理陸燃,開門就走出去了。
“誒?孫叔!彆走呀孫叔”
時間一點點溜走,雨水漸漸變得淅淅瀝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