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小土狗兩隻前爪扒拉著韁繩,蹲在馬背上,尾巴輕掃,力道不大不小,他屁股下的馬兒噴出一道響亮的鼻息。
賽馬場上,圍觀的人群坐在上麵,場上的氣氛比足球比賽還要熱烈。
“任氏公館家那邊竟然讓一隻狗上場,這臉打的,嘖!”正值暑假,馬場上的大都是年輕人,好多看著跟任如茵她們差不多大,正如說話的這位,“施然然和任如茵這倆人,丟臉丟大發咯!”
“可不是嘛,就算她們跑贏了又如何,贏了一條狗哈哈哈哈!”大部分人都在幸災樂禍。
“這手段妙啊,不愧是將來要繼承任氏公館的,之前還聽說她是鄉下來的,看來這話水分有點大啊!”有人撞了下好友的肩膀,“你說呢?”
那人冷著臉,盯著場上看了好一會兒,才嗤笑一聲,身體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任家出來的,能有善茬?”
不知想到什麼,他旁邊的人同樣懶散下來,頗有種認命的感覺:“你說得對!”
西山任家出自任氏公館,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家就是一家,隻是因為兩家老爺子的緣故,在內鬥而已。
龍爭虎鬥,旁人插不上手,也就隻能看看熱鬨了。
趕來的人還在增加,無奈,大家都在放暑假,施然然看了眼觀賽台,有些生無可戀,見鬼,這大熱天的,這些人都不去旅遊嗎,她們學校至少來了一半的人,有些見她望過來,還笑嘻嘻地衝她招手。
施然然此刻就是後悔,非常的後悔,怎麼她就一時衝動答應了呢?如今倒好,樂子人成了彆人的樂子!
在她旁邊的任如茵和她一樣,麵色如常,心裡卻又氣又悔,特彆是看到旁邊蹲坐在馬背上,搖頭擺尾的小土狗,以及不遠處,坐在涼亭底下悠閒喝茶的任遙時,她差點兒就繃不住了。
“怎麼還不開始?”任如茵感覺度秒如年,按捺不住朝工作人員高聲道。
“任小姐請稍等,裁判還在趕來的路上,很快就能開始了。”
“隨便來個人當裁判不行?”施然然眉頭皺得死死的,她還要在這裡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
“兩位小姐稍安勿躁,裁判已經入場了。”那名工作人員按了按耳麥,同時在心中鬆了口氣,微笑著道。
兩個小姑娘抬頭看向入口處,見來的一行三人,兩人臉色一沉,心裡已經罵開了。
姍姍來遲的任明淵三人,到達賽馬場時,場上前來的圍觀的人已經坐到第三排了,要知道,這個賽馬場的長度有1600米,坐滿一排就接近四千人了。
看見來了這麼多人,錢采嚇了一跳,就連一向沉穩的任明淵也麵露詫異,第一反應就是控製入口,不能再讓人進來了。
特彆是他看見蹲在馬背上,那隻熟悉的狗影時,語氣立刻急了:“你趕緊讓人屏蔽這裡的信號!”
錢采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照做,趕緊讓人去辦。
任明淵吩咐完,又立即拿出手機,趕在信號屏蔽前,打出一通電話:“讓公關部注意……”
人實在太多,而且裡麵很多都是權貴子弟,消息隻能封鎖一時,後續的問題隻能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任遙還不知道闖禍了,她舒服地坐在涼亭下,有工作人員給她端茶倒水,愜意的很,直到,看見她爸黑著臉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同樣一臉不讚同的親媽。
“你們怎麼來了?”任遙壓根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隻是有些驚訝他們突然到來。
見她那樣,任明淵本來氣得不行,嗬斥的聲音到了嘴邊,卻如何也說不出來,最後隻是輕飄飄地說了句:“胡鬨!”
關素心看著場上那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麵色不虞:“阿遙,你不懂,津市規矩大,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引來一身騷,以後你還是要注意點兒,知道嗎?”
雖然不懂其中的道理,但這並不妨礙任遙點頭應聲:“知道了。”
“還有,你們怎麼就要賽馬了呢,我和你爸還以為你要上場,嚇得趕緊過來了。”關素心看到任遙好好地坐在這兒,才鬆了口氣,跟這相比,任遙讓任遠一隻小狗去騎馬,已經不算什麼了。
說到這個,任明淵倒是有些欣慰:“好歹還有自知之明,沒逞強,這點還是不錯的。”
在他看來,大概是小姑娘家發生了口角,鬨到要去賽馬爭麵子,還好任遙沒有意氣用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任遙一頭霧水地被他誇獎了一番,但是她明智地沒開口,既然沒強逼她解釋,她何必多此一舉。
好在,這耽擱的一陣功夫,錢采這個裁判,終於在任明淵的眼神示意下,抹著額頭上崗了。
施然然和任如茵臭著一張臉,同時看向任遙。
“你這次的羞辱,我記住了!”施然然放了句狠話,便不再多言。
“祈禱你上學的時候我已經畢業了吧,不然……”頂著人家父母的視線,任如茵沒能說出什麼威脅的話,隻能冷哼一聲,彆過頭去。
任遙在心中搖了搖頭,這兩個笨蛋,話放早吧,待會兒有的是讓她們哭的地方。
錢采站在裁判台上,正要開賽,任明淵突然喊了一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