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淵三人在佛殿拜完佛,見任遙還沒回來,趕緊出門來尋,好一會兒,才在飯堂找到她。
除了任遙和住持外,還有一人,三人正圍坐在一張飯桌上,似乎在談論什麼。
那道身影越看越熟悉,關素心不確定地喚了聲:“爸?”
關震西轉過身,見他閨女和女婿都在,不由高興起來:“原來你們都在啊!”
“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兒?”他後麵又問了一句。
“這話應該是我問您吧!”雖然有些意外,見著父親,關素心還是開心的,她笑著上前,挽住父親的手。
“誒,您的拐杖呢?”他爹腿腳不便,一向拐不離手,關素心皺了皺眉:“是放在哪裡忘了帶嗎?”
一旁的任明淵也走了過來,聞言,立刻打電話給助理:“你現在去市區,買……”
還沒等他說完,關震西便打斷了他:“不用了不用了,我的腿好了!”以防他們不信,他還走了幾步。
關素心又驚又喜地看著他:“爸,這是怎麼回事?”自她十五歲那年開始,關震西就一直拐不離手,她長大後,曾為他遍訪名醫,也沒能治好,任明淵更是把國外相關領域的頂尖醫生請來了,也無濟於事,沒想到現在治好了!
關震西坐了下來,好一會兒,才含糊道:“就是突然好了嘛。”回想當時的場景,關震西依舊很激動,瘸了十多年的腿突然能走了,他心中的喜悅,無人能感同身受。
直到那陣喜悅漸漸褪去,他才開始思考其中的不解之處,但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最後跑去問三叔公,被老人稍微指點,才隱隱明白這事兒跟小遙有關,她繼承了他們關家的老把式,能耐大著呢!
但是,這種事輕易不可讓其他人知曉,即便是小遙的親生父母,他的親女兒女婿,也不能隨意透露了去。更何況此地人多眼雜,他更不會說了,不然,要是因此給小遙惹來麻煩,他這個當外公的,怎麼對得起外孫女的一番苦心。
思及此,老爺子更加想遮掩此間的真相,甚至為此扯謊,將一切推到村裡的叔公頭上去:“行了,實話跟你們說吧,是三叔公拿出了我們老關家的秘方,每天敷藥按摩,才治好的。”
場上幾人聞言,心中信了大半,特彆是關素心,她以前去過關家村,那裡確實有幾分神異之處,有這種古方不足為奇。
“早知道這樣,您就應該早點回去,向三太爺問好,也省得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關素心知道她爹跟村裡的老人賭氣,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和解,沒想到這次回去,倒是解開了,還拿出了秘方治腿。
關震西明白她的意思,不禁眼睛一瞪,半真半假道:“這可不是我先服軟的,彆看那夥老古板人模人樣的,慣會用道德綁架,我才不上當呢!”
關素心還想再說什麼,顧湘葶走上來挽著她的手,笑著道:“你現在較什麼勁啊,總之,這是一件大好事!”
“關伯伯,您說對不對啊?”
關震西這才注意到她也在,高興道:“湘丫頭,好幾年不見,又長高了。”
顧湘葶拉著關素心坐下:“關伯伯,您還是跟以前一樣幽默。”
“哈哈哈哈我人老心不老!”老爺子就當是誇自己了,“對了,你媽現在還好嗎?”
“好著呢,每天種菜養花,您知道的,她不愛在城裡住,隔三差五就讓我帶她回老家待幾天。”
“你勸她找個伴,她還年輕,隻有老人才會舍不得故鄉!”說到這個,場上的氣氛明顯沉重了些。
關素心眉頭微蹙,好端端的,老爺子提這個乾嘛,她立刻開口,轉移話題:“對了,您怎麼會來這裡,前段時間您不是說路上遇見熟人,要跟他去尋人嗎?”
尋人這事兒,父親執著了大半輩子,關素心之前不理解,爺爺都失蹤這麼多年了,就算找到,也應該不在人世了,直到她生下女兒後,才明白血脈至親的難以割舍。
說到這個,關震西立刻正經起來。
這事兒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任嘉莘半路攔人,把任遙接到任氏公館,他聽聞後,心中一急,立刻買了機票,從關西趕去津市。
正當他琢磨如何才能殺殺任家那位老古板的氣焰時,路上卻遇見了一個年輕人,長得十分像他兒時的玩伴顧小六,他父親和顧小六的父親是生意上的合夥人,小時候他被接到城裡時,兩個孩子經常在一起玩。
之後在他的探問下,發現他真是故人之子,激動之下,立刻表明身份。
對方似乎也很意外,確認了一些細節後,這人才徹底相信了,在他的講述下,關震西才得知父親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