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淵久久不簽字,氣氛有些僵硬,總令局的三個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開口道發問:“您還有什麼疑慮嗎?”
“靈珠是什麼?”
“抱歉,之前未跟您交代清楚,是我們失職。”對方率先致歉,然後解釋道:“靈珠是修士日常生活中的兌換之物,勉強可以說是俗世的金錢,但它本身也有使用價值。”
“金錢和靈珠可以互通嗎?”
“一般來說,不行。”錢對修士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任明淵放下協議,突然笑了起來。
……
總令局的局長辦公室。
李齊拿起水壺,給桌上的盆栽噴了點水:“你覺得他們此行會順利嗎?”
任嘉垣雙手抱臂,站在一旁,發出一聲嗤笑:“我那個侄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估計待不了多久,就會被他轟出來。”
聞言,李齊將水壺撂在桌上,眉頭擰成川字:“玄午道人尚未出關,她怎麼說都是個不定因素,特彆是年紀輕輕,實力卻如此強大,若是一衝動,指不定會乾出什麼事!”
“你是任家出來的,跟她接觸比較多,依你看來,我們該怎麼辦?”
任嘉莘立刻謙遜起來:“我腦子愚鈍,您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哪有那本事,還是等師父出關再說。”
李齊瞥了他一眼:“你師父什麼時候出關?”
“這說不準啊,修道之人,隨便閉個關幾年就過去了,更何況是我師父這種大修。”
“你覺得她是個怎樣的人?”李齊決定換個思路。
“心性比較成熟小孩子,基本的是非還是懂的,但小孩子嘛,在一些事情上幾乎僅憑自己喜惡辦事。”任嘉垣想了想,鬥膽評價了下這位年紀輕輕的大修,然後迅速將話題往另一個方向扯:“我覺得我們還是彆招惹她為好,畢竟她還是個孩子。”
“對了,公館那邊剛剛打電話過來了,那會兒您不在。”
李齊點了點頭,讓他下去了。
任嘉垣鬆了口氣,趕緊溜了,他一出去,就看到一大早上出門的公乾三人組,一個個的,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好,正要去局長辦公室呢,跟他碰了個臉對臉。
“副局好!”三人勉強跟他打了個招呼,任嘉垣點頭示意,微微側身,看著這些人進了局長辦公室。
如他所料,果然被任明淵那家夥轟出來了。
任嘉垣心裡有些無奈,這小子,多少年還是這德性,思量一番後,他掏出手機給老宅打了個電話。
……
任明淵“請走”那些人後,立刻上樓敲響了任遙的房間。
父女倆麵對麵地坐著,任遙見她爹這副嚴肅的樣子,便讓任遠去叫她媽過來。
關素心正在烤土司,小土狗突然躥進來,嚇她一跳,就見他狗嘴叭叭叭,說任遙讓她過去,說完,隻見他鼻子聳了聳,聞到香味後,口水開始嘩嘩直流。
關素心緩過神來,狗吐人言這事兒,她還是有點不適應,但看到任遠這副傻樣後,她立刻笑了起來,給了他一塊肉,放在盤子裡遞給他:“吃吧!”
任遠一口吞進了肚,然後舔了舔嘴,理直氣壯道:“我還要!”
關素心摸了摸他的狗頭,哄道:“先去看看阿遙那邊有什麼事,等回來再吃好不好?”
“你去吧,我先吃。”這傻狗見了吃的,早忘了他是來乾什麼的。
稚嫩的童音非常強橫,甚至帶上了一些命令的語氣,關素心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不可以哦。”
任遠這傻狗哪裡會看眼色,他又重申了一遍:“我要吃!你們不是說我想要什麼,都會給我嗎?”
關素心語氣溫柔卻強硬:“等回來再吃,一家人一起吃。”
任遠不依不饒,他知道關素心不會像任遙一樣揍他,甚至變本加厲,自己跳上廚櫃叼了一大塊肉,然後立刻躥出了廚房。
關素心製止不了,隻能又氣又無奈地追在他身後:“你慢點,彆撞到了!”
一人一狗在樓下大廳裡轉圈圈,好不熱鬨。
任遙從樓上探出頭來:“媽,你們這是乾什麼?”
見到任遙,關素心立刻讓她下來,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一遍,任遙越聽越生氣,她捏起拳頭:“任遠,過來受死!”
任遠這傻狗見她來,立刻害怕了,四隻腳更是跑出殘影,將客廳上的家具撞成一團亂。
稀裡嘩啦幾十秒的時間,關素心看著滿地狼藉,不禁捂起了胸口:“快,快抓住他!”
一番折騰下來,最後以任遙摁住狗,揍了十幾分鐘結束。
任遠被揍得狗臉都腫了一圈,哼哼唧唧地求饒,任遙這才放過他:“你竟敢欺負咱媽,還有沒有良心啊你!”
“去,給她道歉,不然,還揍你!”她揮了揮拳頭,任遠立刻縮起脖子,唯唯諾諾地跑到關素心麵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