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一陣閃爍,最後突然砰地一聲,炸了。
任遙失望地歎了一聲,101卻繃不住,當場懵了,場上最淡定的可能就是盛羿了,他知道,任青雲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老大,你彆難過,任前輩在另一個世界一定過得很好。”他伸手想拍拍任遙的肩膀,被任遙麵無表情地看了眼,他立刻收回手,摸了摸鼻子:“要是監護人不在場,就不能上修士法庭。”
101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按理說,修士都會有人引路,這位引路人便是監護人,若引路人隕落,總令局便會將這位未成年修士送至修仙學院,像他一樣,畢業後成為執法者。
結合這陣子的上邊突然增大的巡視頻率,任遙顯然不正常,他第一次感覺如此棘手。
然而,修士法庭既然開了,就不能半途而廢,更何況,他們執法者也是有業績要求的,他已經動用視聽石,若是不處理好此事,他可是要吃掛落的。
於是,他立刻打開隨身電腦,在裡麵查詢任遙的人際關係,最後出來一個名字:“您能接受,任嘉垣先生成為您臨時監護人嗎?”
他話音剛落,凝滯的時空突然闖進一道人影:“叫我乾啥?”
101神色一驚,循聲望去,一眼就看見了對方身上的監察長的製服,以及對方亮出來的工作證。
任嘉垣此時的心情有些複雜,他本來在局裡乾得好好的,任遙前腳剛離開津市,他後腳就被局長派到這邊來了,領導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他哪裡管得了這個姑奶奶,她想惹事,誰又攔得住,更何況,任明淵這小子看他跟個仇人一樣,因此,這段時間除了讓手下的人跑幾趟,意思意思,他就沒來過高廬。
哪想今天任嘉莘突然來這兒,還非要帶他一起去高廬,還說他兒子的心結解開了,讓他也一並過去。
他拗不過,當然,也是心裡也希望任嘉莘說的是真的,任明淵那小子不再跟老宅置氣。
沒想到剛到高廬,便看見這邊有人執法,作為監察長,自然得去看一下,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任遙?怎麼是你?”
任遙比他還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任嘉垣先回答了:“我被李局長調到這邊,看著你。”
見他老實,任遙也不難為他,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然後,下巴點了點101:“喏,正在執法呢。”
任嘉垣明白了,他上前拍了拍101的肩膀:“同誌,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用顧忌旁的。”
他知道身為這個區域的執法者,碰到任遙這樣的人,輕不得重不得,估計頭疼死了,但是,該做的工作還得做啊!
101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是。”
然後,便在上級的眼皮子底下,審完他在修仙界唯一的後輩,幾乎每項判罰都有法可依,結果出來後,他還拿出總令局印發的法律條文,一一翻給任嘉垣看。
任嘉垣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他又拍了拍這位工作人員的肩膀:“不錯,再接再厲!”
“判罰結果由我監督她執行,小同誌,你可以下班了。”
101如釋重負,行完禮,趕緊離開了。
時空重新流動,地下躺著的小混混稀稀拉拉地哀嚎著,任嘉垣想叫任遙對他們補償一下,卻被任遙涼涼地飄了眼,他摸了摸鼻子,隻好親自上前給人賠禮道歉。
盛羿全程縮在一旁不敢吱聲,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打架鬥毆,能驚動總令局的副局長,任嘉垣身為玄午道人的親傳弟子,在總令局乾了幾十年了,名聲在外,世家子弟少有不認識他的。
小混混都是些十五六歲的人,哪裡知道見好就收,看到突然來了個大人,好聲好氣地跟他們道歉,還以為是對方家長是個軟骨頭,紛紛蹬鼻子上臉,一開口就要十幾萬的醫藥費。
任嘉垣不是那種隱居山林的修士,對俗世金錢還是有概念的,聽完這些人的要求,他也不生氣:“你們的意思是,治好身上的傷,這事兒就過去了,是嗎?”
對麵嬉皮笑臉地看著他:“是這個意思,但是,好沒好,得由我們說了算。”
“絕對能好。”任嘉垣挨個給他們甩了個回春術,這些人身上,甭管看得見看不見的傷勢,徹底消失不見。
“可以了。”他呼了口氣,然後,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便將他們的記憶消除了。
記憶停留在動手前的小混混們,神色恍惚地看著麵前的大人,腦袋一縮,紛紛跑出了巷子,卻恰好撞上趕來的任遠他們。
雖然任遠和任遙之間的契約解除了,但是他還是能靠著兩人之間血緣感應,找到任遙所在的地方。
“那不是前段時間我揍過的垃圾嗎?”他站在車子後座,趴在車窗往外看,任明淵神色一凝,不動聲色道:“他做了什麼,你揍他乾嘛?”
“他欺負我們學校的小姑娘,”任遠回憶起盛羿的話:“他對人家耍流氓,可不得狠狠揍一頓嘛!”
任明淵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雖說打架不對,但這也算見義勇為,兩相抵消,他也就沒多說什麼,隻是告誡他武力解決不了任何事,得學會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