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任遙第三次來總令局,隻是這一次,她剛到門口,便有人迎了出來。
是個陌生麵孔,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請問您是來參加考核的嗎?”
任遙點頭,對方立即做出請的手勢:“請往這邊走。”
任遙跟在這人身後,心中卻皺起了眉頭,不同於三年前,現在的總令局戒備更加森嚴,短短的一段路,她就發現好幾道隱晦的氣息。
穿過一段走廊,又轉了好幾個路口,像是走迷宮一樣,終於在半個鐘頭後,來到一處空曠的大平地。
環顧周圍,隱隱可見遠處的天山,籠罩在薄霧中,除此之外,再無旁物。
“女士,這裡便是考核之地,祝您考核順利。”說完,帶路之人便離開了,任遙扭頭目送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薄霧中。
回過頭來,再次眺望遠方,四周空無一物,任遙心知,早在穿過走廊時,他們便離開了總令局,來到了另一片空間,她心中倒也不慌,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等待考核開始。
隨著時間推移,之後又來了十幾個人,看樣子應該都是來參加考核的,可惜,她一個也不認識。
這些人有老有少,看修為,最高的不超過練氣四層,最低的跟剛引氣入體似的,隻是看她骨齡,年紀尚小,看樣子是來試水的。
任遙沒啥交流的興趣,其他人見她神色淡淡,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也不敢貿然上前搭話。
一個小時後,考核總算開始了。
隻見前麵的平地上,突然出現一排暗黑色的門,漆黑如墨,看得久了,竟覺得神智恍惚,有勾魂攝魄之兆。
眾人紛紛往後退了一步,隻剩下任遙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些門。
“符,陣,丹,器,劍,獸,法,術,香……”每扇門上都刻有一個字,對應裡麵的考核內容,任遙走了幾步,發現這一排至少有八百扇這樣的門,由此可見,總令局掌握的修仙資源有多恐怖。
任遙不禁收起臉上的散漫,心中升起幾分期待,她原本以為這個末法時代建立的修仙學院,不可能比得上關任兩家的傳承,如今看來,是她想當然了。
仔細想想,也不難理解,畢竟總令局是由玄雲觀牽頭,有組織有紀律地管理華夏修仙界這麼多年,收集的各種資源,定是常人難以想象之多。
難怪當初師父介紹這地方時,建議她有機會可以去看看,就算學不到什麼,長長見識也不錯。
心中如此作想,任遙麵上也認真起來,她在符、陣兩座門前徘徊幾息,最後選擇了陣。
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後,其他人有樣學樣,紛紛選擇一項擅長的道,幾分鐘後,所有人都進入了考核,密密麻麻的石門前,已經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過了幾息,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他閉上眼睛,收起渾身煞氣,一動不動地守在陣字門前。
另一邊,修仙學院的某間辦公室,十幾位身穿白袍的老者看著眼前的畫麵投影,紛紛扼腕歎息,唯有一人仰天大笑:“壯哉我陣之一道!”
自從收到消息,他們就一直等在這裡,畢竟是現世唯一一位元嬰真人,誰不想收到自己院裡,這下,便宜嵇河老兒了!
肚子裡冒酸水,嘴上還是要損幾句的:“陣院年年畢業率墊底,可彆耽誤了好苗子。”
“就是就是,難得出了位元嬰後生,要是到你那畢不了業,可就鬨笑話了。”
“要我說啊,等她進了學院,還得再給一次機會,讓她好好考慮,重新選院,諸位覺得如何?”
“是極是極。”
“正理正理。”
眾人紛紛附和,嵇河卻穩如泰山,他悠哉悠哉地整理好袖袍:“彆酸了,等我將人接回來,你們準備好見麵禮,可彆太寒磣啊!”
說完,老頭兒便喜滋滋地離開了,他一走,室內瞬間酸氣衝天。
“呔,這後生哪哪都好,就是眼睛也太瞎了!”一個老頭兒氣得錘桌子。
“嵇河那家夥,天上掉餡餅咯,他走在路上,接了個正著,嗬!”一個老頭兒氣得直拍手。
“不行,等人接回來,一定要讓她再選一次。”一個老頭兒背著手走來走去,堅持他之前的主張。
其他人嘴上附和,心中卻沒抱多大希望,易道而行,相當於廢功重修,哪有這麼容易。
本以為撿了個大便宜的嵇河,在學院門口等了一天,卻沒等到該來的人,反而等來了幾個其他院的新弟子,再第三次給人指路後,他坐不住了,立刻差人去總令局。
陣院的大師兄是個幾十年都沒畢業的大怨種,聽完長老的囑咐後,他立刻接過通行令,興高采烈地離開了,一路蹦蹦跳跳,跟個神經病出院一樣,看得嵇河直皺眉:“一定要把人接回來,聽到沒?”
“知道了,我一定會回來的!”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一句話將嵇河氣得差點兒吐血:“你要是接不到人,就不要回來了!”
嗯?還有這等好事兒!他正心生喜意,身後又傳來長老幽幽的聲音:“我讓你娘給你送畢業證。”
“我一定會把人帶回來的!”說完,人就撒丫子離開了。
任遙不知道她參加考核引起了這麼多關注,如今她正在坐在一個古陣中,冥思苦想解陣之法。
入學考核的內容對如今的任遙而言,自然是沒有什麼難度,剛進去便遇到困陣,她很快便破陣而出,一塊令牌從天而降,落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