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任遙那陣心虛終於散去了。
聞言,三叔公暗歎一聲,不再開口,關震西見氣氛不對,出來打圓場:“三叔,你不知道,咱家小遙能耐著呢,先人的那些老把式,她如今使得可順溜了,這世上,再沒有比她更好的孩子了!”
“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建設關家村,您不知道,外頭風向,那是一天一個變化,咱可要抓住機會,重振先人的威名……”關震西扶著老人走遠了,看來是要好生解釋一通。
見人走遠,任遙拎著任遠,笑眯眯地看著關素心:“媽,你還記得那位教你跳舞的老婆婆嗎?”
“當然記得。”關素心麵露驚喜之色:“阿遙也知道她?”她也就那天下午見過那位好心的婆婆,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了,要不是那天發生的事記憶猶新,她還以為是場夢。
任遙點頭:“我現在正要去看她呢!”
天色已晚,關素心有些遲疑:“會不會打擾人家?”
“不會的,她可能比誰都盼著我們去呢。”任遙沒打算在關家村久待,有些事情還是得儘早安排妥當。
於是,任遙朝前頭的外公招呼了一聲,便帶著爹媽往後山走去。
路上任遙和兩人講了下當初在關家村發生過的事,特彆是關於這位好心的婆婆,說完,就連任明淵都感歎道:“竟有如此湊巧的事!”
他和妻子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笑意,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之間,正是因為一場舞蹈表演結緣,任明淵對舞台上的她一見鐘情,而後展開熱烈的追求,最後兩人定情,這才有了任遙。
老婆婆教關素心跳舞,讓她的人生有了方向,也因此與丈夫結緣,生下女兒,女兒又教老婆婆修仙,機緣巧合之下,竟是替她回報了這份恩情。
天理昭昭,好人自有善果。
在他們談話的空檔,任遠終於不再被她扼住命運的後頸皮,得了自由,一路上都在上竄下跳,活像剛從五指山下放出來的潑猴。
任遙說著正事,沒空理他,但眼看就要到人家住處了,他還那副樣子,三人都皺起了眉頭。
隻是,不等任遙動手,關素心率先將這個蘿卜頭捉在原地,蹲下身子跟他講道理:“待會兒要見一位對媽媽很重要的人,小遠要禮貌一點,可以嗎?”
這個家裡,除了任遙的武力,任遠最怕的,就數關素心的溫柔大法了,果不其然,在她說完後,這家夥雖然嘴上還在嘀咕,行動上卻立刻老實下來,跟在任遙背後,沒再作妖。
就這樣,關小蝶打開門,便看到這和諧的一家,笑容得體的父母,一臉乖巧的女兒,以及,跟在姐姐後麵,狗裡狗氣的兒子。
目光落在任遙身上時,她麵色一頓,接著反應過來,立時一喜,不禁喊道:“太奶奶,恩人來了!”
屋後頭很快走出一位精神矍鑠的老婦,原本花白的頭發竟多了幾縷灰色之色,任遙稍一探,已經練氣八層了,就連年紀輕輕的關小蝶,也已經有練氣三層的修為,看來她們這幾年並未懈怠。
見任遙來了,老婦人也很高興,忙請他們坐下,時隔多年,如今看到關素心,也還有稍許印象,知曉她是恩人之母後,更是唏噓不已:“當初我看你一個小姑娘,靈氣逼人,閒來無事教了你一段先人留下的古舞,沒想到竟是結了一段善緣。”
關素心神情懇切:“您閒來無事的舉動,卻充實了我大半輩子,真的非常感謝您!”
雙方互相道了謝意,開始談正事。
任遙將外頭的情況說了一遍,老婦人立刻明白了自己要做的,麵色激動道:“您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教村裡其他人修煉了嗎?”
細數起來,她的輩分比三叔公還大,是關西一族真正意義上的後人,她比誰都想重現關西一族的輝煌。
若非之前任遙有交代,讓她不許出後山,並設下封印,她早就忍不住將修仙之法泄露出去了,畢竟,當初關西一族留下的天材地寶都在她那,足夠這一村的人修煉了。
“之前局勢不明,不宜張揚,可今時不同往日,你們得抓緊時間了。”任遙有預感,三五年內,飛升通道便能重新打開,到時靈氣複蘇,局勢巨變,不管是關家還是任家,都會受到衝擊,必須早做準備。
事情交代完,關素心也了結了一樁心願,又聊了幾句,一家人便在老婦人的感激中,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關素心突然心血來潮,當場跳起了那段古舞,奇特的氣韻緩緩升起,後山的石壁突然散發出一陣古老磅礴的氣息……
幾日後,連年紀最大的三叔公都引氣入體了,任遙打算明天就回津市,關素心則在那場頓悟中,找到了自己的道,決定留在石壁旁,好生參悟,任明淵正舉棋不定,突然收到了津市傳來的勒索信──
“你家老爺子在我手上,識相的,就拿生仙液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