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勒索信上的地址,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個偏僻的廢棄倉庫,可比關家村熱鬨多了。
明裡暗裡好幾股氣息,當然,最多的還是凡人,當中夾雜著幾個修為不高的修士,任遙神識一掃,發現了好幾道熟悉的氣息,挑了挑眉,便帶著任遠這個小豆丁下去了。
玄午道人第一時間發現了她,周賀也跟著看了過來,兩人麵色凝重,見到了她,卻同時鬆了口氣。
見狀,任遙心中了然,這裡頭估計真來了什麼大人物,她覷了眼腳邊的任遠,乾脆將人抱了起來,省得他矮人一頭。
玄午道人正欲勸說一番,玄雲觀一向與總令局同進退,眼下他自然是希望任遙能識大體,化乾戈為玉帛,雙方坐下來好生商談。
隻是,他正想開口,瞥見她懷裡的小娃娃,頓時口舌一滯,十幾年過去了,任遠的氣息他可謂是記憶如新,畢竟當初他可是親手將此人的氣運,轉移到自家徒弟身上,如今見了正主,總歸是有些理虧。
周賀就沒有這個煩惱了,看見任遙懷中多了個娃兒,他隻是詫異了一秒,很快便將注意力放在正事上:“任老先生在裡麵,並未受到傷害,這當中有許多誤會……”
他斟酌著詞句,將其中的隱情道了出來,任遙這點子耐心還是有的,安靜地聽完,不等她開口,懷裡的任遠突然恨聲道:“欺人太甚,讓我去會會他們!”他跟任嘉莘在公館裡生活了大半年,祖孫倆還是有些感情的,雖然不多。
任遠說完,便急匆匆地飛身進去了,以他如今的修為,除了任遙,場上無人可擋,玄午道人苦笑一聲,緩緩收回正欲甩出去的拂塵。
見狀,任遙笑了笑:“你們彆擔心,這家夥本性不壞,就是性子急了點,他不會胡亂傷人的。”
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往裡走去。
她有意給裡頭的人一個教訓,動作不疾不徐,周賀和玄午道人就不像她這般淡定了,幾次想開口,卻被任遙似笑非笑的目光刺了回來。
“修仙本是件好事,莫要因為一些蠢人,壞了雙方的合作,你們說呢?”任遙這話說的,彆有深意,兩人俱是心頭一凜,紛紛附和:“尊者說得對!”
她已經不是剛出百莽山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兒了,如今她是天選之子,承載了修仙界的希望,實力也非昔日可比,他們自是不敢托大。
倉庫裡麵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傳出來,周賀皺起了眉頭,難掩擔憂之色,這裡麵來了好幾位保守黨,都是位高權重之人,若是出了意外,事情發展可能會不受控製。
他沒有修為,看不穿這鋼筋水泥,玄午道人好歹是金丹真人,神識一掃,懸起的心放下一半,剩下一半還攥在任遙手中。
話說那位膽大包天的二世祖,見生仙液被周賀送進了任氏公館,便打起了強搶的主意,隻是,自任遙回來後,任家人便深居簡出,他沒能找到機會。
如此過去一段時間,他依舊沒死心,之後任遙他們去關家村,留任嘉莘一人在公館,他自以為機會來了,不由分說地將人綁架到了這座倉庫。
原本光憑他的力量,是不可能辦成此事的,這中間究竟有多少人插手了,無人說的清,總之,任嘉莘出趟門的功夫,便被人“請”到了這個地方。
心知對方有所求,他原本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然而,從事發到現在,對方卻沒在他麵前露過臉,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對方圖謀的,並非是任氏的產業,而是衝著任遙去的,這才憂心起來。
好在任遙來得夠快,從他反應過來到獲救,連一個小時都沒有,任遠便打了進來。
當時的情況十分混亂,但所有人都能看清,挑起這波混亂的,正是一個看著才三四歲的小娃娃。
這個三頭身的家夥,拳打腳踢下,倉庫裡的人瞬間倒了一地,包括那幾個被他們寄予厚望的“仙人”,也跟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還慘,正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看著門口那個小小的身影,這些人心頭一顫,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嗎?他們究竟惹到了什麼樣的怪物!
任遠冷哼一聲,正要繼續教訓一番,卻被任嘉莘攔住:“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可不是嘛,剛剛任遠沒怎麼留手,雖說本意不是想要人性命,但是實在高估了凡人的耐揍度,那一擊下去,大部分人分筋錯骨,剩下一些倒黴蛋,五臟六腑都受傷了,當然,最倒黴的要數那些修仙者,作為被主要針對的對象,正躺在那人事不知呢。
任遙他們一進來,便看到這倒了一地的人,不禁噓了一聲:“喲,人還挺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