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沒任何用處卻吃朝廷糧餉的官員是該裁汰去了,等完成裁汰後,一年至少可以為朝廷節省一百三十萬石糧,折合銀六十五萬兩餘!
朱厚照看向顧仕隆,嚴厲地說:“國之軍卒,豈是私奴!糾察隊發文,但凡公、侯、伯、勳貴等有占役軍士者,一個月內遣返軍士回軍營,並退補占役軍士數量五年糧餉至戶部,朝廷不追罪。但有一項做不到,無論是誰,一查到底!”
“糾察隊必上下一心,全力以赴!”
顧仕隆感覺肩膀沉甸甸的,這是皇帝的信任,也是皇帝的重托!
朱厚照擺了擺手,示意顧仕隆等人退下,見王廷相沒動,問道:“何事?”
王廷相上前道:“前段時日陛下著兵部調戚景通入京擔任神機營總督,現如今此人到了。”
朱厚照眉頭一抬,沉聲道:“傳!”
內侍連忙去傳喚。
沒多久,正直壯年的戚景通邁著沉穩的腳步入殿行禮。
待免禮,戚景通起身後,朱厚照仔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張國字臉,雙眼細長,透著乾練,身材偏瘦,卻挺拔如槍。
這就是戚繼光他爹,今年還不到四十,可惜他和王守仁一樣,原配夫人都不能生育,皆是續弦之後才有的後。
“早在土木堡之戰中,大明的神機營可以說是徹底被打斷了骨頭,再沒有站起來過,雖說於少保當年用神機營重創過也先鐵騎,可神機營已不複永樂時威武。”
朱厚照自桌案後走出,威嚴地說:“朕知你忠廉剛毅,謀略在胸。現將神機營交於你,其他不問,朕隻要一個結果——重鑄神機營,讓其成為京軍之中最有戰力的一支軍隊!”
戚景通深深看著朱厚照,抬手道:“臣領旨!”
朱厚照含笑道:“你是神機營總督,有些事不能瞞著你。先去神機營接任吧,五日後隨朕一同前往天字製造局。”
“天字製造局?”
戚景通疑惑,根本沒聽說過。
王廷相在一旁解釋道:“陛下新設專司火器營造衙署。”
戚景通恍然,欣然答應。
朱厚照抬手,示意兩人退下,拿起吏部送來的一份奏疏,眉頭緊鎖,對內侍道:“傳吏部尚書梁儲,督察院僉都禦史張欽。”
不久後,梁儲、張欽入殿。
朱厚照揚了揚手中的文書,問道:“文書中隻提到原四川成都府同知伍文定為劉瑾所迫,罷官為民,為何沒有提到具體罪名?”
梁儲連忙道:“陛下,這是吏部疏忽。據臣所聞,正德三年時,伍文定曾在南直隸常州府當推官,劉瑾以其判決不明,製造冤案為由,將升任四川成都府同知、尚未到任的伍文定逮捕入獄,後罷官為民。”
“當真如此?”
朱厚照冷冷地看向梁儲。
梁儲低下頭,麵露為難之色。
朱厚照沉聲道:“梁尚書有所顧慮,張欽,你可是督察院的官,若連得罪人的膽量也沒有,如何坐在督察院?”
張欽歎了口氣,上前道:“陛下,伍文定丟官雖是劉瑾所為,但指使劉瑾之人,卻有他人。”
“誰?”
朱厚照冷眸。
張欽沉聲道:“魏國公——徐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