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老了,不如年輕時候雷厲風行,無所畏懼。
麵對謝慈無情連殺兩人的舉動,他們除了驚恐之外毫無其他的反應。
謝南醉唇角含笑的看著謝慈,這個瘋子,就因為對方一句嫁人幫襯夫家的話把人殺了。
謝慈麵對眾人的驚恐目光好似沒事人一樣,拿出帕子擦拭乾淨短匕上的血跡,淡然說道:“自稱同輩中最有能耐的死了,諸位可有人選能替上他?”
族老們一片靜寂。
這時候誰敢站出來說話?哪怕知道沒人站出來會發生什麼,他們也不敢拿性命賭。
“既然沒有,那這下任家主便是大小姐,諸位沒意見吧?”謝慈又問。
少年的嗓音並不低沉,一字一句的發出問話,堂內仍舊沒人回答。
謝長峰深深的看了謝慈一眼,“既然諸位族老沒有異議,那今日這事便說定了,對外謝家家主仍是我謝長峰,但對內謝家一切聽南醉安排,若有人陽奉陰違,我不介意清理門戶。”
“是。”
——
從前堂回後院的路上,謝玉魂不守舍的跟在謝南醉身後,身旁的拂雲見他臉色慘白,輕聲提醒了謝南醉。
“大小姐,謝玉小姐似乎不太舒服。”
“你沒見過殺人?”
謝南醉沒有回頭去看都知道謝玉此刻是怎樣的表情。
“見、見過……”謝玉渾身發抖,說話都磕巴起來。
“見過還這麼怕。”謝南醉不解。
“謝慈少爺他就那一下,就把族老的喉嚨割斷了,他……”謝玉有些語無倫次。
“你這樣,就算恢複了男兒身也成不了什麼大事。”謝南醉打斷了他的話,站住腳步轉過身來看他。
冰天雪地,正是冷進骨子裡的氣溫,謝玉卻滿頭大汗。
他本就嚇得腿肚子轉筋,聽了謝南醉的話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小姐,我害怕,你將我帶在身邊,擠掉了謝慈少爺,他會不會、會不會也……”
“也拿那烏金短匕割斷你的喉嚨?”謝南醉替他將話說下去。
謝玉猛點著腦袋,一臉驚恐。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現在是頂替了謝慈的位置。
此前,他從未見過謝慈這一麵,隻是有背叛了他的心虛,現在卻是實打實的恐懼。
謝慈連族老都敢殺,那他呢?
謝南醉本以為他怕殺人,卻沒想到他怕謝慈,還怕成這個樣子。
但她並沒有想要安慰的意思,反而一本正經的思考著點頭。
“也不一定,以他的性子,可能會割斷你的手筋腳筋,再丟去喂狗,他養了不少狗,都是吃人肉長大的,聞見血味時一擁而上,不用半天就將人啃得骨頭都不剩。”
謝南醉形容得繪聲繪色,謝玉嚇得癱軟在地上,顫抖著唇仰頭:“大小姐,我、我……”
“你不想留下了我可以送你回去。”謝南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那一雙淡漠的眼睛看不出絲毫憐憫,像是在看什麼可有可無的東西。
謝玉對上那雙眼的時候,竟然奇跡般的冷靜了許多。
腦海裡不斷回放著剛剛謝慈割喉的畫麵,耳邊謝南醉的話猶如惡魔低語,分明達到了極致的恐懼在這一刻變得空白。
他看著謝南醉,突然起身,跪著爬到謝南醉腳下緊緊抱著她的腿。
“我不想走,我想留下,大小姐你彆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