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醉帶著受傷的柳如夢回來這消息沒一會就在溫泉山莊上傳開來。
謝知書收到消息時,人正在溫泉裡泡著,隻露出個烏黑的頭在溫泉水麵上。
聽著潛山衛的來報,水麵咕咚冒泡,謝知書將腦袋探出水麵,一手抹了把臉問:“她可有說什麼?”
話裡的她,指的自然是謝南醉。
隔牆有耳,隻能用她來稱呼。
潛山衛點頭,“南公子說不必擔憂,柳大小姐不成氣候。”
聞言,謝知書鬆了口氣,雖然好奇今夜發生了什麼,但想著謝南醉背了個人山上肯定很累,不能去打擾。
但總要做點什麼……
“她將人背上來估計很累,我剛剛聽柳坤合說山莊內的廚子做滋補品很厲害,你去讓人做好等她休息好送過去。”
想起來他上山後氣喘籲籲時柳坤合的話,謝知書立刻吩咐下去。
潛山衛領命離開,謝知書又繼續下潛,一個人在這溫泉池裡憋氣。
……
謝南醉確實如謝知書所料,在離開柳如夢那裡之後跑去休息。
休息的方式是泡溫泉,將人浸入水中,疲憊仿佛都被驅散。
有潛山衛在外,不會有人進來打擾她休息。
身心逐漸放鬆,謝南醉緩慢調息著。
顏刻月的藥很管用,比起章南的藥,副作用小得微乎其微,時間也長了許多。
謝南醉到來至今,難得有一次身體完全不受影響幾個時辰,不得不說,這種滋味好極了。
隻是放鬆下來,代價也隨之而來。
細細密密的疼痛從骨頭裡鑽出來,像是有蟲子啃噬著試圖穿破皮肉。
這疼痛和顏刻月告訴她的副作用完全不搭邊,謝南醉卻是麵不改色。
大抵是楚西宸正在做什麼吧。
從之前那兩次吐血之後她就明白,這具身體的弱勢並不完全歸納於章南的試藥。
她和楚西宸就像是被天道綁著一根繩子掛在懸崖邊的仇人,楚西宸站上懸崖的那日,她就會接近死亡。
痛苦持續了半個時辰,直到一切恢複平靜,謝南醉緩緩睜開眼來,眸底一片清明。
藥效結束了。
疼痛的侵蝕讓謝南醉在溫泉池裡待了一個小時,抬起手時指腹的皮都有些皺巴。
她撩了撩被水霧和汗浸濕的發,從池中起身換好衣物出去。
離了暖和的溫泉池,一陣夜風吹過,讓人不禁哆嗦。
謝南醉頭腦則清醒了不少,抬頭看了眼天,唇角輕扯。
“公子,家主讓人準備了些滋補品,剛剛鄭公子來想見您一麵,被我等攔了。”
潛山衛在謝南醉出來後跟了上來。
聽著滋補品幾個字,謝南醉已經想出了許多吃膩的東西,壓根沒興趣。
倒是後者,讓她眉頭微動。
“可有說想見我做什麼?”
“隻說了今夜之事若是公子需要可以幫忙做個見證。”潛山衛答。
謝南醉聞言有些失望,“就這事啊,輪不到他。”
見證,左右不過是幫她澄清和柳如夢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本來就沒發生,更何況柳如夢那個小哭包能解決的。
小哭包是心思單純,可她能瞞得過柳坤合這個老狐狸,讓柳坤合派她來接近一個心思縝密的謀士。
若是真看輕了她,那才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