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問你們話呢。”江宰顯然沒多大耐心,聲音又冷了幾分。
府醫們微抬起頭交換著眼神,沒有一個人敢開這個口。
江宰看著這托盤裡的手指,暗道張桐好狠的心,也好大的膽。
敢在他寶台王府傷他的兒子,張桐當真是不想活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天境高手便能為所欲為!
府醫們不開口,江宰卻沒空跟他們浪費時間。
“本王無論你們想什麼辦法,都要將二公子的手恢複得完好如初,若是辦成了重重有賞,辦不成你們便跟著這十根手指一塊下葬。”
府醫們皆是一驚,紛紛地垂下腦袋。
他們不敢求饒,也不敢說做不到。
否則他們現在就會喪命。
江宰見狀很是滿意,讓眾府醫繼續醫治,便離開了屋子。
他心裡頭清楚,治好江景洵的可能微乎其微,他這個兒子,算是廢了。
好在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比起二兒子的魯莽好要許多。
江宰離開,便是要去找江岸聲。
江岸聲醒後沒多久他查到了追殺他的人,卻沒想到是周琴,本是要責問周琴,結果出了昨夜那檔子事。
他休息了一晚上,府醫們開的藥已經在下人熬煮好後送到了他麵前。
江宰來時,江岸聲剛好開始喝藥。
藥很苦,幾乎難以下咽。
將整碗藥喝下去後,一旁的侍女及時遞上來清苦味的蜜餞。
江岸聲剛要接過手,就瞧見進屋的江宰。
他自然早就看見了江宰,而江宰不知道剛剛看了那一幕後想到什麼,竟望著他走神。
江岸聲是故意的,年幼時尚有父王母妃疼愛的他,也曾有資格叫苦不願吃藥,被父母勸說著將苦藥喝下。
如今的他卻沒有了。
怕苦藥的人還是怕苦,但他勸說著自己接受,哪怕被苦得眉毛擰成一團,幾度想乾嘔。
像江宰這種偶爾念及舊情便會外露情緒的人,江岸聲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
看著江宰站在原地不動,江岸聲故作疑惑:“父王?”
江宰回過神來,扯了下唇露出一抹勉強笑意,“先吃顆蜜餞吧,父王記得你最怕苦藥。”
他展露出了一點點慈父情懷,在江岸聲早已不需要的情況下。
江岸聲沉默點頭,往嘴裡送了顆蜜餞,也給了江宰緩和時間。
侍女已經退下,屋內隻剩下他們父子二人。
江岸聲是重傷的人,一天裡有大半的時間都在休息養神,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所以他此刻是最能裝傻詢問的。
“父王看起來氣色不佳,可是調查出什麼難住了?”他問,當然隻有他被追殺一事可以問。
偏偏這也是江宰現在最不願提及的。
他抿抿唇,思慮再三還是掩下真相:“查清楚了,是張桐的人動手,今早你弟弟也被張桐的人砍斷了手指,如今我與張桐隻差翻臉了。”
他之所以沒有翻臉,是需要時間準備。
可要如何翻臉而不損害他和寶台王府,卻需要籌謀。
這是他此時憂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