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
桑榆放下手,揮了揮衣袖,變幻出一鼎香爐。
“這是安神的香,也能緩解痛楚。”
這麼怕疼,還將真身分出,真是個不會劃算的女子。
一個時辰之後,玉落緩緩張開雙眼,慢慢起身,才發現自己躺在榻上。
急忙起身走了下來,一個踉蹌好似踩到了什麼。
“你醒了便好。”
清冷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側傳來,玉落急忙彎腰拱手道:“剛才並未看見殿下。”
原來那軟軟的是桑榆殿下的腳啊。
“無妨,你且試試,身上可還有痛楚。”
玉落運行著法術,發現剛剛的痛感已消減許多,她看向略帶困意的桑榆殿下。
“殿下,一直在這兒?”
“恩。”桑榆起身拍了拍衣袖。
目光轉移到白色的靴子,淡淡的黑印十分打眼,手中施著咒法,印記逐漸消失。
“我一向不願欠人,此番你助我療傷。”
“殿下既在凡間救過我,我便將這一瓣真身作還,全當是回了救命之恩。如此,殿下不曾欠我。”
救命之恩?
桑榆想起凡間,莫非她將薛十七看作成了自己。
“無妨,我既說出便要做到,隻要你有所求。”
“額······”玉落思考片刻,看著眼下那雙潔白如初的靴子。
“殿下不若將這清潔的咒法教於我,如何?”
桑榆無奈地點了點頭,屋內的丹藥、法器、珠寶,比比皆是,再不濟還有這書架上的層層珍藏,卻比不上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淨衣咒。
“將手伸出。”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桑榆的麵前。
手腕上一隻若隱若現的蝴蝶,好似隨時都會飛出,桑榆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
玉落此時離桑榆隻有半人之隔,她驚訝地發現,原來殿下笑起來也很好看。
劍眉下,一雙橢圓細長的雙眼輕輕彎著,濃密的睫毛跟著垂下片刻。
一道白色的光閃過,桑榆將手收回:“每次施咒,隻需將右手手指指向需要清潔的物品就好。”
“不需要念咒麼?”
“不需要。”
“原來竟這般簡單,太好了!”
玉落開心的笑了起來:“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謝殿下了。”
桑榆叫住轉眼間就蹦到殿門處的身影:“玉落,今日之事,還希望你替我保密。”
“恩,殿下放心。”
他看著轉而關合的殿門,他不大明白,一個淨衣咒為何便能如此開心。
這是自己孩童時期便會的咒術。
可他並未察覺,自身的心境也隨著那離去的女子而改變著。
隻是覺得傷口愈合後,格外的爽朗開闊。
玉落回到鎖月閣後,在床榻上修煉著,法術運行著周身,慢慢修複著分裂真身而帶來的損傷。
不知不覺夜色漸濃,她睜開雙眼,才覺著恢複了許多。
一隻紙鶴如往常一般停在窗邊,玉落聽著周圍熟悉的呼吸聲音,今日大家睡得倒是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