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部裡的人,體能鍛煉是一起的,培訓技能是一起的,巡邏也是一起的,他們穿製服時卷袖子都是卷三下每次六厘米的統一要求。
月月在安保部無聲無息地看了兩天後,給安保部編的舞蹈內核就是整齊和默契。
這兩點要求對他們來說不難,他們巡邏的時候都是整整齊齊的五人小縱隊。
這股軍營風剛開始是人事部小姑娘求過來的五個退伍兵帶起來的,他們喚起了安保部其他人當年當兵的記憶。這些人紛紛重拾他們當兵時的訓練內容。
這股軍營風慢慢地滋長,漸漸蔓延到廚房。
大廚有一個軍營夢,奈何正當年齡時被迫當大哥很多年,錯過了。他看到安保部的訓練內容後,請來安保部副組長給他們食堂所有員工進行軍訓。
軍訓後,食堂裡的豆角都整整齊齊排列了。
食堂總共三個人,大廚、幫廚、江仲堯。
大廚負責大菜主菜,江仲堯負責甜點主食和小吃,幫廚負責一切,洗菜是他的,切菜是他的,打掃廚台衛生是他的,排豆角也是他的,他一整天都在後廚樂嗬嗬地打轉。
這個幫廚是大廚帶過來的,他之所以來星夢,一是為了老弟,二就是星夢允許他帶十五過來。十五是他當大哥那些年的小弟,才九歲就不懂事地混幫派了。他把十五喊過來問他家裡人情況才知道他爹娘當年抱養的他,有了親生孩子後就不要他了,他過來混幫派能吃口飽飯。
自那以後,十五就跟了他。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十五被一棍子敲在頭上成了傻子。每天的記憶就停在他九歲被他護到身邊做小弟這一天。
帶著他不累,一個九歲的小孩已經很懂事很能乾了。每天早晨,給他布置好今天的任務,他就能自己安排好時間,把所有工作都有條有序地做完,比飛崽強多了。
他九歲那一天正是單純的因為吃飽了飯而幸福的一天,對吃食有莫大的興趣和幸福感。後廚吃食多,他就喜歡待在這裡,每天忙活的不亦樂乎,比星夢所有人都開心幸福。
大廚從賣豬肉轉型成廚師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受十五影響。快樂的情緒會傳染,在後廚裡哼著歌扭著腰做飯,幸福感和滿足感不比家裡終於攢夠錢蓋豬廠時少。
江仲堯來到後廚後,這個快樂氣氛更濃厚了。江仲堯和十五十分地合拍,兩人都能玩到一塊,會進行很多他們開心而彆人遭殃的比拚。他們前天就剛比了一場,比賽誰切的土豆絲又快又細,沒有觀眾沒有評委,他們兩個也比的熱火朝天,結果就是食堂吃了兩天的土豆製品。
後廚的氣氛忙碌又快樂,付廷玄察覺到自己的病可能要複發時,他就來後廚待一會。
一般情況下,月月和睨睨來後廚了,就被安排著坐到不礙事的角落裡,給一大堆吃食,中途再時不時地從鍋裡撈一勺以嘗味的名義給月月吃。其他人進來後廚,那就走不了了,大廚把人用到離不開,讓人覺得食堂離了他都不行!
付老師是星夢大老板,在大廚眼裡也隻是個做活仔細、很好用的人。他每次的意願都是隻待一會,然後一忙就是一天,終於忙完後他就已經累的隻想洗澡睡覺。
練習生們在表演室找不到付老師時就知道付老師又在後廚忙不脫身了。他們都不好意思告訴付老師,每次他忙完一天後,後麵的三天裡大廚他們都會閒到坐在門口嗑瓜子。
昨天付老師吃完早飯,又被大廚喊去幫忙了。現在後廚三人組坐在竹席上,磕著瓜子看安保部跳舞。
當初白島島對舞蹈的要求就是讓觀眾一看舞蹈就知道他們的工作是安保,舞蹈動作要有安保部這個部門的屬性特點,而且要好看,容易模仿,跳起來不尷尬,她想要的理想效果是全國的安保人員都願意跟著跳。
藝術總監聽了她的要求後,拒絕與她合作,這才有了月月去每個部門觀察他們日常的事情。
安保部跳完,換場地。
白島島愛不釋手地看她剛剛用手機錄下來的視頻和腳本。
視頻裡,孔極智帶著人護送粉鑽舞鞋,路上被人追蹤,她把粉鑽舞鞋從盒子裡拿出來,兵分兩路,她帶人護送真正的粉鑽舞鞋,另一隊抱著空鞋盒混淆視聽。
價值數億的粉鑽舞鞋被她隨意地捏在手裡,舞鞋可憐又弱小,鏡頭以舞鞋的視角拍攝下了它都經過了怎樣不客氣的對待。
小舞鞋顫顫巍巍,發出自己的呐喊聲:這都是一群不會憐香惜玉的野蠻人!野蠻人!
孔極智被後麵的人追到了死胡同裡。
鏡頭旋轉,舞鞋被孔極智扔給了隊員,她輕輕一跳,兩手扒在了牆體上,胳膊稍稍用力,左腿勾住牆體,輕輕鬆鬆地翻身越過牆體。鏡頭又是一陣旋轉,舞鞋還沒來的及尖叫,已經翻過牆頭被扔回了孔極智的手裡。
舞鞋眼淚汪汪。
粗魯!蠻橫!
它可是價值八億的寶貝呀。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它?
孔極智和安保部其他人跟著音樂翻身過牆的動作,白島島反複循環了十次,她以前都不知道翻身過牆還可以這麼好看!
看完第十一遍,白島島膨脹了,她覺得《停不下的舞鞋》能登頂,無論是從票房還是從藝術價值上都能成為國慶檔黑馬。
下一場的拍攝場地是食堂,當孔極智把粉鑽舞鞋交給飛崽後,安保部功成身退了。
粉鑽舞鞋熱淚盈眶,用力給自己鼓掌。
它撐到了光明!
飛崽是一個有潔癖和強迫症的廚師,他的每一道菜品都要講究幾何美學。他嫌棄地看著舞鞋,碰都不願意碰,“圓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圖案,這是個什麼玩意?醜不拉幾的。”
舞鞋震驚,不敢置信。
他、他、他竟然說它醜!
“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肯定很多細菌。”
飛崽帶上三層手套,嘴角下彎,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起舞鞋扔到廚房外的鞋架上。
舞鞋哇地一聲哭了。
它是藝術品!不是人穿的鞋!
它應該放在優雅馨香的藏品櫃,不是鞋架子!
這是對它的踐踏!侮辱!
黑衣人終於找了過來。
小舞鞋期待地看著他們。
把它偷走吧,把它搶走吧,它想有一個香香的鞋盒。
“是這個嗎?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不可能,一看就是仿製貨。”
“看起來還挺好看。”
“咱們不是搞藝術的,彆對自己的審美太自信,我瞅著孩子們玩的琉璃球比那什麼貓眼石好看多了。咱們不能根據好不好看來判斷,咱們又不是鑒寶師,咱們得根據他們的態度。他們謹慎藏著的東西肯定是真貨。”
“萬一他們預判了咱們的預判呢?”
“我就問你,你要是拿到了粉鑽舞鞋,你會放在這裡被大風吹被大雨淋嗎?”
“不會,這鞋要是不防水可不就毀了。”
“這就是兵書裡的障眼法,說不定這個假鞋裡安裝了定位器報警器一類的,咱們彆碰。”
“行,咱們去裡麵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