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裹著大鬥篷,整個人團成了一個球,小臉蛋也嚴嚴實實地藏在鬥篷裡,隻留些許發絲在外麵。
她睡的沉,不知曉嘉賓們已到。
睨睨慢悠悠地鑽出鬥篷,目光陰森輕蔑地瞥著人間來的無知小鬼。
俏俏立刻低頭,恭恭敬敬地跪坐下來。
睨睨入戲了,她得配合,配合好了沒什麼,配合不好它就不讓她靠近月月了。
人設在身,孔極智單膝跪地,低著頭,表示臣服。
林成眼力見十足,仰頭看看睨睨,再看看俏俏和孔極智,兩腿一彎,膝蓋結結實實地砸在地上,肚子上綁的西瓜差點崩開。
“哎呦,我的孩子。
林成捂著肚子,捏著嗓子,臉上還適當地露出痛苦之色。
在調控中心看見這一幕的經紀人磨了磨牙,捏拳頭想揍一頓這小子。
這小子怎麼跟他保證的!說一定能維護好形象!
就是這麼維護的嗎?!
經紀人憋著一肚子悶氣坐到江仲堯開的孟婆粥館。
喝孟婆湯是嘉賓們闖關成功被審判後才能喝的,也就是第二期結尾的時候,江仲堯把月月和睨睨喂好後就沒什麼事兒了,他現在悠閒地躺在搖椅上,喝著胡蘿卜汁,刷著最近流行的美食視頻。
這些視頻,他看一眼就嫌棄一次,本以為能學點什麼,發現這些視頻為了視頻呈現效果,把味道都給忽略了,簡直浪費食材。
江仲堯挑來挑去,沒有看上一個美食博主,歎一口鬱氣,再一次播放《舌尖上的中國》,這是第七遍,旁白都快背會了。
節目組拍攝期間不能飲酒,啤酒也不行,兩人拿著蘿卜汁對碰,各自訴說各自的煩惱。
江仲堯安慰林成經紀人,“這個製作團隊也不是隻毀了你一家的路子,他們熟能生巧,‘毀’人無數。想開點,紳士風走不了,那就走幽默風。我們星夢沒有你們這個說法,用我們老板的話裡說,人不是一成不變的,要把孩子們看成發展中的人,年輕時穩重老成,等真的年齡大了,說不定就變成了老頑童。我也是孩子,我剛到星夢時,性格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後來不知不覺地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林成不是犯了什麼原則性錯誤,隻是釋放天性了而已,他的粉絲會自己說服自己繼續關注下去的。”
經紀人給江仲堯出謀劃策:“以前的美食視頻相互抄來抄去,確實不行,有的奔著大和多,有的奔著獵奇,因為觀眾嘗不了味道,就被忽悠了。現在很多平台正被要求整改,不少視頻都被下架了,抄襲的也被停播了。冒出來不少的尋覓街頭小吃的視頻,倒是有一點看頭,我跟著去買了幾回,有的挺好吃,有的可能跟博主的口味不一樣,吃不來。你看不上他們拍攝的美食視頻,可以自己整一個。我聽攝影師說你拍攝手法很專業,自己運營個美食賬號更容易了。”
經紀人這麼一說,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的江仲堯開始認真琢磨這件事,他不冒冒失失地拿決定,先給宣傳部負責各個平台星夢賬號的竹子打電話。
竹子不等江仲堯開口先說了自己調崗的事兒:“白島島說我不適合這個職位,拍出來的視頻有一股讓人一秒關視頻的古早風。我看了很多視頻,發現自己確實缺乏創新和想象力,但這兩個寶貴的東西,我又沒有,所以我換崗了,負責資料收集和代言洽談。你去問趙書含,她懂的多,負責這一片。”
江仲堯掛斷電話,又打開星夢員工電話簿找到趙書含的電話,打過去一問就是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的電話,剛開始還是正兒八經地聊視頻賬號,後來變成了星夢今天吃羊肉手抓飯,最後又過度到月月昨天吃什麼、吃了多少、睡了多長時間、睨睨有沒有鬨脾氣等等,月月和睨睨這四個字,在長達四十多分鐘的嘮嗑裡高頻出現。
等掛斷了電話,林成經紀人問江仲堯:“你們星夢的人都這樣嗎?”
“哪樣?”
“一提月月就有操不完的心。”
江仲堯點頭,又撓撓頭,笑的明朗又得意,“我師父把我托付給月月了,月月答應師父照顧我,以後月月去哪兒就會把我帶到哪兒,月月在星夢我就在星夢,月月離開了星夢也會帶我離開星夢。”
林成經紀人歎為觀止,“你們家月月就這麼稀罕?”
“那當然,你們能一口氣推出八個女孩子,讓八個女孩同時爆紅嗎?我們家月月能。你們能讓一個男團一首歌成名嗎?我們家月月做到了。你們能拍出文藝跟票房全第一的電影嗎?我們家月月拍出來了。我家月月寫的歌好聽,拍的戲好看,演技好,人又好。我們不稀罕月月稀罕誰?對月月,我們稀罕的再多都不夠。”
林成經紀人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他的工作室若有這麼一個人,那必須當祖宗供起來的呀,“一尊財神爺呢。”
江仲堯瞥他一眼,“什麼財神爺,星夢不信這個,我們講科學,用汗水來改變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