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夠了。
他還要準備下午的拍攝呢,哪有時間陪著小孩子玩過家家...?
這麼想著,島田誠笑著開口了:
“那麼...我找北澄君的就隻有這一件事,我就先告辭...”
“應該不止是這一件事吧?”
“呃?”
話語卡在了喉邊,島田誠扭過頭,錯愕看向北澄實。
對方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摸到了他身邊。
“應該不止是這一件事吧?島田君。”
北澄實低著腦袋,聲音低沉地開口了。
從‘桑’的敬稱變成了平輩的‘君’的敬稱。
換作任何人這會兒應該都會皺眉,並且感到不愉快的。
但是島田誠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因為所有不愉快的情緒,在這會兒都被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所取代了。
透過低下腦袋的北澄實的劉海。
他分明感覺到了。
從對方烏黑發絲縫隙間。
透著深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從心中莫名騰起。
明明眼前的北澄實就隻是一個孩子,卻在這個時候,給他一種不同於孩子的毛骨悚然感!
孩子冰冷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胳膊。
明顯是無力的,軟弱的,孩童的手掌。
但島田誠此時渾身上下,居然生不出能將其甩開的半點力氣。
咕嘟——
島田誠不受控製地咽了咽口水。
“島田君,你來找我,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吧?”
笑意盈盈的聲音響起,北澄實緩緩抬起頭,烏黑的短發是同樣露出純真笑容的俊美臉孔。
可是...
明明麵前的北澄實在笑。
但島田誠卻完全感受不到他臉上帶有半分笑意。
“島田君,不會覺得給我一兩盒零食,就可以簡單糊弄過去吧?”
“北澄君,我可是成年人,‘君’這個稱呼實在有點...”
頂著莫大的壓力,島田誠嘗試在對方麵前展示自己的勇氣。
但是——
“在演員這方麵,我應該算是你的前輩喔,島田君。”
北澄實俊美可愛的臉上發生了變化。
笑容在緩緩消退,木訥陰狠翻湧上來。
詭異!
實在是太詭異了!
這好像殺人犯的表情變化放在成年人身上。
島田誠可能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但對方就隻是一個八歲的子役啊。
這種表情變化...
島田誠感覺自己有點頭皮發麻。
“坐。”
對方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語氣冷淡。
“......”
雖然作為成年人,這個時候就應該表現出自己成年人的魄力。
可在北澄實幽深目光的注視下。
不知道為什麼。
島田誠隻覺得自己渾身發毛,根本升不起半點魄力。
他乖巧地聽話坐下。
“很好,我不討厭能夠虛心接受他人建議的孩子。”
麵前的八歲子役笑了起來,隻是這笑聲聽起來總讓島田誠覺得毛毛的。
根本感受不到半點‘子役’的治愈感。
“總之,為了下午的拍攝能夠順利進行,為了不再灌我三大碗拉麵,我們還是一起努努力,學習學習演戲吧,你說好不好,島田君?”
來到島田誠身前,將腦袋抬起,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島田誠張了張嘴。
他很想反駁。
但最後聽見對方‘三大碗拉麵’中的怨氣時,他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腦袋。
“好。”
而這句話隻是一說出口。
島田誠就感覺一陣羞恥感。
不是...?
他一個成年人居然被一個八歲的子役給拿捏住了?
關鍵是他還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這...
現在的子役都這麼恐怖嗎?
怎麼對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剛殺了人的殺人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