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警校畢業後就是如此。
一成不變的值班室。
一成不變的地方巡邏工作。
一成不變的同事。
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
每天起床到晚上值班結束,他的工作都沒有半分變化。
雖說世道太平對警察來講是一件好事。
但這種一眼便看得到未來的人
生對於他這種年僅二十五歲的青年小夥子來講,實在太過煎熬。
他迫切希望能有什麼東西給自己平淡無趣的日常生活帶來些許刺激。
用不著死人那種案子——那種大案子一般都是交給刑偵組的人調查,根本輪不到他這種站崗警察去操心。
他隻需要一點類似於小偷小摸,鬥毆傷人那種能夠調解調查的事件就可以了。
而這個機會.似乎今天就要來了。
接起電話,他的聲音都有些激動:
“那個,您是說有人闖入了您的房間,襲擊了您,對吧?”
“沒錯!”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忍著痛,聲音都一抽一抽的。
好啊!
就是這個!
深感生活無聊的飯田康一來了精神。
“我馬上就過去處理,不過先生,能先麻煩您在電話裡描述一下襲擊您的犯人的外貌年齡特征嗎?”
“外貌年齡特征?”
電話那頭的加藤誠疼得渾身難受。
“不錯,比方說他大概是多少歲,是男是女,長發還是短發,穿著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凶器又是什麼呢?”
飯田康一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筆來準備記錄。
他是個熱心的人,而且這可是難得的辦案調查記錄,當然格外上心。
然後
然後他的熱情就被撲滅了。
因為他聽見了電話那邊對方的聲音。
“年齡.應該7、8歲左右吧,短發,凶器是國中生或者小學生用的那種木刀。”
“.”飯田康一沉默了。
準確來講他是覺得自己的大腦cpu有些處理不過來這句話。
嘶.這段日語怎麼聽起來這麼陌生啊?
是在年齡前麵少加了個10嗎?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您的意思是說,一個8歲的,手持木刀的孩子在您的家門口襲擊了您?”
“是啊,就是這樣。你能不能快點過來?!我好痛!手臂好像骨折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態度特彆不好地開始催促。
飯田康一輕輕地歎了口氣。
唉。
難得以為自己有工作了,結果遇見的人是這種貨色。
8歲的孩子手持木刀能把成年人的手打斷.這哪兒來的宮本武藏?
真把他當傻子糊弄?
現在這些人報假警都腦子不靈光了嗎?
說這話誰會相信啊?
他感到無語,但迫於自己的工作流程還是開口詢問:
“先生,請問您在報警之前是否飲酒、或者有沒有服用某些精神類藥物?”
“你這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本來還期待警察過來的加藤誠愣了一下。
“我沒有彆的意思,先生,隻是在進行例行詢問。”
“什麼叫例行詢問?!你是覺得我喝醉,或者精神不正常嗎?!”
加藤誠氣得臉都紅了,質問著電話那一邊的飯田康一。
“沒錯,先生,我現在懷疑您是在神誌不清楚的狀況撥打的報警電話。”
“胡說八道!我既沒醉也沒有精神不正常!你是在不相信我嗎?混蛋!”
加藤誠終於繃不住了,發出了憤怒的吼聲,他氣得臉都紫了。
本來想著把北澄實這棵搖錢樹攥在手裡,結果直接挨了一頓打,渾身上下都在疼。
疼就算了。
報個警居然還被警察給侮辱!
這換誰都受不了吧?!
“請冷靜,先生,您能複述一下您剛才說的話嗎?”
剛才的話?
聽著飯田康一的聲音,已經被怒氣衝頭的加藤誠回想著自己所說的話語。
“我被一個8歲的孩子手持木刀襲擊了。”
“不錯。那麼請問先生您今年又幾歲呢?”
飯田康一又提出問題。
“27。”
“27歲的成年人,被一個8歲的小孩子襲擊了,還被打得手臂都骨折了?”
“呃”
這一下,被怒氣衝昏頭腦的加藤誠終於反應過來了。
他漲紅了臉,嘴巴張大。
顯然是想到自己剛才究竟說了什麼糊塗話。
8歲的孩子拿木刀襲擊27歲的成年人?
要是說‘真刀’可能都還有信服度。
但是木刀?
能說出這句話的人要麼是個瘋子,要麼精神狀態不正常。
任由誰都隻會覺得他是喝醉了興起報假警。
但是——
“等等!我說的都是真的!請相信我!”
加藤誠張大嘴巴,他實在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
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