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馬真晝便明白。
想象終究隻是想象。
是很難成為現實的。
發現繼父不對勁的契機。
其實是從剛見麵開始的。
對方伸出手掌與她握手,她也很懂事,沒有讓母親難堪,主動伸手。
可對方這握手的時間似乎有些太長了。
仔細感受過去還會發現對方甚至有意地用手指輕輕地摩擦著她的手背。
這當即就讓有馬真晝覺得不對勁。
因為她能感受到。
在對方道貌岸然的神情底下,潛藏著齷齪欲望。
但感受著母親滿臉發自的喜悅。
原本應該直接開口指責的話語卻有些說不出來了。
也正是從這一次開始。
她便開始注意保護自己的隱私。
不管是衣物還是彆的私人用品,都會認真清點。
平時更不會與那位繼父見麵,真正做到了從生活上與對方完全隔離。
她也想過將這件事告訴北澄實。
可告訴對方又能有什麼用處呢?無非是讓他為自己擔心罷了。
她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
因為一直與北澄實交流的緣故,可她卻清楚知道。
對方雖然表麵上看著十分冷淡。
但他隱藏在冷淡之下的,卻是那種願意為在乎的人做出任何事情的洶湧情緒。
很可惜的是。
她隱藏的手段實在太過蹩腳。
隻是兩天過去。
北澄實便看出了她藏著心事,並且就此提問。
她一開始還想著糊弄過去。
但在聽見他說出‘如果不告訴我,那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這句話後。
有馬真晝最終還是妥協了,將家裡的事情全數向他交代。
那個下午。
他在她的麵前沉默了很久。
他的目光閃爍。
又看了擔驚受怕的她許久。最終,提出了他所想出的解決方案。
與其在這裡糾結,成天擔驚受怕,倒不如主動出擊。
考慮到她母親的心情。
他們決定私下將對方約出來,通過商討,讓她的繼父主動離開她的母親。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再通過法律方麵的手段解決這件事。
同樣的,北澄實也表示,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
這一次。
沒有平日裡的冷淡,他的聲音滿是柔和。
這也讓有馬真晝重新鼓起勇氣。
是啊。
無論什麼時候.
北澄實都會陪在自己身邊的。
那麼應該就不會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吧?
然而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
大概是當天對方喝了酒,神誌方麵有些不太清楚。
又或許是因為一向軟弱的有馬真晝居然帶了個男人反抗自己。
這兩相刺激之下。
滿身酒氣的男人居然將口袋中亮閃閃的彈簧刀取了出來。
彈簧刀刃之上閃爍著的森森寒氣。
足以讓任何同齡的高中生都感到恐懼。
然而北澄實卻並沒有半分畏懼的神情。
由於日積月累的鍛煉體魄,練習散打等搏擊術。
他對付麵前這個渾身酒氣,連站都站不太穩的男人並不算太過困難。
隻是兩個碰麵。
他就將對方手中的彈簧刀卸下。
同時將對方的脖子抵住,摁死在身下。
對於這種爛人,他能有一萬種方法處理。
看著在自己身下不斷掙紮的男人。
他的聲音冰冷森然。
“給伱一個機會,自己離開有馬的母親,要不然下次可就不是這麼簡單打一頓就完事了。”
他語氣裡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但可能是有‘酒壯慫人膽’這句話的說法吧。
被他摁壓在地麵的男人不僅沒有絲毫害怕,甚至因為身體上的疼痛更加惱羞成怒。
“你以為這樣就夠了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嗎?!有本事就把這件事告訴你的母親!看看她最後究竟會怎麼辦!”
他勉強將臉轉向有馬真晝。
母親。
這一直都是有馬真晝的軟肋。
自己的母親好不容易才從丈夫出軌的陰影當中走出。
要是再因為這件事遭受到刺激,有極大可能性一蹶不振。
她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似乎是察覺到有馬真晝的表情變化。
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態度更加囂張,叫囂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大。
“你父親之前給你母親的賠償金,我已經完全騙到手了!要是沒有我,你們母女倆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同時他將目光看向北澄實。
“還有你這個臭小鬼,居然敢對我做出這種事!你最好能時時刻刻都盯著你的女朋友。”
他的麵目猙獰扭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