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做不到,九璃商會就沒必要存在了!單憑那個武三鋒帶人衝進寧元殿就足以治他們滿門抄斬!”
“更何況,朕要的是能做事之人,如若誰都能做,那我還要她乾什麼?”
聽到陛下冷漠的聲音,即便是白夜,也不由感到一陣後背發涼。
聖心難測啊。
不過陛下說的不無道理,給當今聖上辦事,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
又何必去用九璃商會。
“換做彆人,或許不可能完成的事,但若是九璃商會,倒是有可能。”林序繼續道。
“陛下倒是十分相信這個九璃商會!”白夜笑了笑。
“我隻是給她們一個機會,糧食一事我不會插手。”
林序腦海想起今日九璃商會販賣的糙米。
那種糧食一般富貴之人吃了等同慢性毒藥。
可百姓連草根、樹皮,觀音土都要吃,糙米再不濟,也比這些東西要強。
現場火爆的景象足以說明一切。
皇城尚且如此,如若給災民,這或許會成為他們活下去的救命稻草。
他隻能期盼這場洪災活下來的人多一些。隻要人活著,一切都還有機會。
.....
第二天,正清殿。
薛靜若坐在殿門口,眸光盯著那盆霧瑰花出神。
“皇上駕到!”
尖銳聲響起,林序龍行虎步走進來,白夜和曹正淳跟在身後,裝作是普通太監。
“兒臣參見母後!”
“平身!坐吧!”
婢女立馬抬出一張椅子放在旁邊。
“謝母後。”林序直接坐下去“母後,身體可好些了!是否需要叫太醫看看?”
“不用,哀家沒事。”
薛靜若搖頭,揮了揮手,一名婢女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正放著一本奏折。
“序兒,你看看吧!這是哀家一早命人取的。”
“孩兒遵命!”林序拿過奏折打開,當看到上麵內容,頓時憤怒站起來“他們怎敢,怎敢如此?”
“多虧序兒你向哀家說明,否則哀家到現在還蒙在鼓裡。”薛靜若沉聲道。
林序直接跪下道“孩兒懇請母後替那些災民做主!”
“那些畜生竟打著賑災的旗號,公然將朝廷下放的糧食販賣,簡直罪無可赦!枉為臣子!”
“序兒,你起來。哀家既然給你看了,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但哀家隻是一介婦人,即便是太後,但後宮不得乾政,很多事情也無能為力。”
“不過哀家已經讓人去叫鎮國公,你等會在旁邊不要說話,一切交給哀家!”
“多謝母後。”
薛靜若站起來,看著天邊逐漸升起的太陽“日月更替,春夏秋冬。這片天地亦有黎明到來之時。可乾武的百姓,究竟何時才能迎來真正的黎明。”
“先皇暴虐,酒池肉林,每天沉醉於酒色,從不管黎民百姓的死活。”
“為寵信一眾妖妃,不惜殘殺百姓取樂。哀家親眼看到他將三歲孩童的心臟取出,將那心頭血給妃子伴酒!”
“那名孩童親眼看著自己心臟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帶著滿是不解和痛苦的目光死去。”
“那個眼神,哀家一輩子忘不了。”
“可哀家那時年紀尚幼,即便看到了也無能為力!”
“薛家秉大義而起,架空皇權,本以為百姓能迎來好日子。”
“如今卻成了個笑話!”
“哀家作為薛家人,亦是千古罪人!”
“乾武的百姓,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