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廢了那處之後,溫清言作為男性的尊嚴失去,他整個人受到一記重創,好像快速被人被抽去了全部精氣神,入獄後連最基本的辯白都少極。
楚嫵想:沒想到要毀去他竟是如此簡單,這倒是叫狼崽子歪打正著了。
此刻的溫清言形銷骨立,形容枯槁,哪裡還有半點第一才子的模樣?
楚嫵把自己頭上的兜帽取下,露出的那張臉明豔生輝,跟整個黑暗腐醜的監牢格格不入。
“溫清言。”她叫他的名字。
枯草堆裡臟臭的男人驀地抬頭,他不顧渾身的頭痛,衝到最前麵,用儘全身力氣,憤怒地搖晃著柵欄,臟手伸出來想去抓女子,卻被跟隨楚嫵而來的獄卒痛打!
“乾什麼?乾什麼呢你!給我回去!這位可是貴人,彆傷著了……”
溫清言顫了顫,最後畏縮害怕地收回手,還在搖著鐵柵欄。
他看著楚嫵,俊秀的臉蛋早已臟亂不堪,雙眸混沌,似利刃,又像絕望後燃儘的最後一束火光,帶著怨毒惡意。
“為什麼?”
失去那物後,他原本溫柔的嗓音也開始變得尖銳,那之後溫清言就變得寡言少語,可如今麵對楚嫵,他則顧不上這點。
用尖銳的,難聽的,破銅鑼似的嗓音不停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楚嫵揮揮手,示意獄卒都下去,留這邊她跟溫清言兩人獨處,而她自然站在一個安全的位置,這才道。
“這是你應得的。”
“哈哈!”溫清言望著她,譏笑,“我應得的?什麼叫應得??”
楚嫵的語氣跟神情還是那麼淡,跟癲狂的男人形成鮮明對比:“罪有應得。”
溫清言笑得更大聲了。
“你這般害我,還搭上你自己,這種事捅出來,你日後將再也得不到陛下的寵愛,隻為了折辱一個我,楚嫵,你何至於如此!!”
楚嫵也對著他笑,隻不過比起男人的癲狂,她那笑卻是嬌豔欲滴,好看至極。
“可不止你一個。”
溫清言猝然抬頭。
“對了,你在這監牢裡日日被關著審問,還不曉得現在外邊的消息吧?”
女子的語調輕快,尾音稍稍揚起,好像年少時的撒嬌,但此刻她吐露的每一句,都在往人心窩上戳。
“外邊……我溫家怎麼了?”
“放心,溫家還在。”
楚嫵笑得更好看了,可落在溫清言眼底卻有一絲說不出的怪異感,他心底沒有絲毫的鬆懈,果然,又聽楚嫵說。
“隻不過你妻子,你母親,還有你祖母家,那可就慘了啊,嘖嘖。”
說罷,她還假惺惺地歎息兩聲。
溫家的榮譽感是印在骨子裡的,所以他們壞事做儘,也要維持這份家族的榮耀,聞言,溫清言果真又怒起。
“他們……如何?”
“過去做過的惡都被挖了出來,全部判了滿門抄斬,對了,嫁入你們家的女兒也一個個的都不能幸免,你的好祖父為了脫罪保全溫家,把嫁入女全送回去了。”
楚嫵將溫清言的震愕看在眼底,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美人笑得明豔又惡意。
“溫家是保住了,隻不過你的妻女還有母親嘛……嘖嘖。”
“不過彆擔心,你很快也會去地下,到時候就能跟她們一家團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要舉家下十八層地獄受幾世萬剮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