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自然說“好”。
“至於賭注……”楚嫵又說。
賭坊裡也不是沒有賭紅了眼賣人的。
但都是賭鬼們還不起債,賤賣自己的妻子女兒,像這種自己賣自己的小姑娘,這還是頭一個。
尤其她還生得這般好看。
“姑娘想要什麼?”
楚嫵的視線掃過去:“方才那位敗家子輸掉的那塊玉,還賭嗎?”
容·敗家子·琅:“……”
並不想以這種方式被提起。
莊家猶豫了。
那玉可是主子點名要的東西!
今日做局的目的便是這個,好不容易贏進來,又如何能再賭出去呢?
莊家有些尷尬:“姑娘不若在看看彆的。”
楚嫵的目光在桌子上巡視了一圈,興致乏乏:“你們這也沒什麼好東西,就那塊玉還能湊合。”
莊家沒有回答,楚嫵步步緊逼。
“或者說莊家是覺得我不值這塊玉?那就不玩了。”
她作勢要走。
賭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先前喊一萬兩一夜的趙老五就先激動了:“不就是一塊玉嗎?給她!”
“給她!給她!!”
在場的賭鬼都瘋了,莊家也記得團團轉:“姑娘等等!”
楚嫵停住,卻也沒有往回走,隻稍稍回了下頭,一隻漂亮多情的眼暴露在燭火裡,明滅不清。
“賭嗎?”
她的聲線低低,像是來自深淵的蠱惑。
剛好報信的人回來,飛速在莊家身邊耳語了幾句,他連忙大叫:“賭的賭的!”
聽到這聲,楚嫵笑了笑,宛若白花綻放。
“早說不就好了。”
她又回到賭桌旁,底下人幫另一盅骰子放到了她麵前,楚嫵隨便試了試手。
她的指尖纖細白皙,搭在青花瓷的盅上,愈襯的如深林白雪般的蒼白,骰子請轉,聲音靈動。
少女垂睫搖骰的姿態是美的,但技巧嘛……毫無技巧。
容琅都給氣到了!
就她這個水平,她是怎麼好意思跟彆人比搖骰子的?
“這位小娘子的手法看起來很生疏啊。”
“是啊,不太妙。”
“好好一個姑娘家乾嘛來這種地方,要賣身買給小爺不行嗎?在爺身邊當個妾,把爺伺候好了,爺還能賞她幾件漂亮首飾!”
“結果偏要出頭,就到了這地方,這要是把自己輸出去,將來還不知要被賣到什麼地方迎客去,可惜了啊……嘖嘖。”
容琅跟這幾個朋友本就不是至交好友的關係,但雖然長大後歪了,兒時一起念書的情份還在,他們有多次邀他出來玩,次數多了不好拒絕,才有了今日這遭。
他畢竟是侯府高門裡出來的。
不肖楚嫵的提醒,自己便也想到了那些,心底早就不快,這會再聽這些人汙言穢語,直接不給麵子的喝斷。
“嘴裡說不出人話就給我閉緊了!”
那紈絝瞬間訕訕。
楚嫵那失手被不少人看在眼裡,不少老賭鬼都暗自搖頭,心知這小娘子今日怕是要折在這裡。
卻見楚嫵將手放下,又說。
“隻一塊玉佩有些單調了,不如將這滿桌的現銀也壓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