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嫵的“菜園子”裡逛了一圈,沒瞧見人。
男人玉色的臉上,神情似乎仍舊淡淡,可非常熟悉他的人卻知,他這是不高興了。
每日早晨的澆水活動沒了。
容珩回到院內,下人立刻上來布膳,大約是今日“飯桶”沒在的緣故,容珩也隻用了一點點。
銅錢想勸,可又不敢。
下人將早膳撤下,容珩才問:“昨夜她是什麼時辰回來的?”
“醜時。”
容珩色澤淺淺的唇扯了扯,漆黑眼眸卻是一片深澤,沒有絲毫的笑意。
玩那麼晚?
嗬,果真還是外邊的一切比較有意思。
“昨夜京城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有,有一件。”銅錢道,“還跟二少爺有關。”
容珩看過去。
盯著主子的視線,銅錢猶猶豫豫,吞吞吐吐,“昨晚二少爺砸……咳,大鬨了一家賭坊。”
“為何?”
銅錢是容珩身邊的得力人手,打探到的消息真不少,很快將事情原原本本跟容珩複述了一遍。
仿佛他當時就在現場一樣。
容珩自幼聰穎,雖屈居在這小小的宅院,卻對京城大小勢力的分布掌握的一清二楚,才一聽就知曉對方打得什麼算盤。
可要講後半段時,銅錢又頓住了。
“和二少爺大鬨賭坊的還有一位姑娘……傳聞她貌若天仙,二少爺的玉佩最後也落到了她的手裡。”
貌若天仙。
這個形容詞讓容珩一下子想到了某人,深澤的眸色好似有凝沉了兩分。
“還有呢?”
銅錢完全是硬著頭皮在說話,每一句都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
“二少爺同那位姑娘是一道離開的賭坊,還有……還有子時二少爺敲開了百姓的門買一串糖葫蘆。”
容珩的眉目微垂,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
半夜……溜出去……還買糖吃?
很好。
銅錢立在一旁不說話,隻把自己當成一個花瓶,楚嫵便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
她昨天睡晚了,這會起來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
因此,也沒發現容珩的異常。
隻跟往常一般打招呼,還說,“夫君,你今天怎麼不等我就用早膳了?”
她的嗓音帶著點晨氣的啞,語氣像抱怨又像撒嬌,甜而不膩。
容珩抬頭看了她一眼,眸色隻深了一瞬,迅速又恢複到跟往常無異。
“早膳時間同往常一樣。”
言下之意,是你自己沒有起來。
“那你也可以等等我啊,都那麼熟了,等一會不為過吧?”
容珩不言。
楚嫵自然而然的在他身邊坐下,“反正你吃的少,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我吃。”
少女打了個哈欠,隨即,單手撐著臉頰,扭頭去看容珩那張好看的臉,那顏色淺淺的唇。
“夫君,吃獨食是不道德的哦~”
容珩淡淡的以目光回望。
一個人出去玩,難道就很道德了嗎?
兩人四目交彙。
明明容珩的神色還跟往常一般,楚嫵就有種感覺,男人現在是在不高興了。
“你……怎麼了?”有點關心的語調。
容珩低頭,掩住了眸中神色,隻那纖巧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像蹁躚的蝶。
“今天的菜,你沒有和我一起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