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複訕訕地答:“沒有,就讓我練了一個時辰的站姿。”
蘇複既然已經有了“老師”,而且並不顯得為難,看著啟明皇帝的麵上,蕭立淵並沒有說出讓蘇複不要再去的話,隻是隨口問了句:“貴妃娘娘的字如何?”
腦海裡回憶著慕容承愉的字和身姿,蘇複隨口而出:“其字柔媚卻不勁力,至瘦而不失其肉,算得上是獨樹一幟。”
一段記憶從蕭立淵的腦海浮現,那是蕭立淵特意遺忘的信息,“江南慕容,有女承愉,年十五而通經書,稱為江南才女,其字柔媚,師承大家卻不改其色……”。
再多的東西蕭立淵並沒再回憶,想了想蘇複的那首元夕詞,發現整個大周能教蘇複貼合詞意之字的人隻有那麼三人,而這三人還包括唯一待在京城的慕容承愉。
“慕容貴妃的字的確更適合你些,隻要你不覺得為難,你便勤去些,早點把字學好,方為正道。”
蘇複不敢多說,雖然啟明皇帝給了他通令,但是內心的畏懼和愧疚,讓他不敢再主動邁進皇宮一步,更彆提去找慕容承愉了,但蕭立淵的確說得在理,啟明皇帝給他下了時間限製,到時候要他的字依舊不能看,那豈不是連累慕容承愉這個搶著當自己“老師”的人?
給自己找借口的人就是這樣,會故意忽略掉對自己不好的事,例如這在啟明皇帝眼裡根本不算事的“練字”。
“我以後會勤去的!”
蕭立淵不求蘇複的字能有多好,隻求其能過得去,哪怕隻能仿得慕容承愉三兩分神似,那也算不錯了。
“多多用心些,等科舉結束後,我再來考究你!”
……
走出書房後,蘇複才猛然想起自己是蕭立淵這個春闈主考官的副手,於是立馬折了回去敲了敲門。
“還有事嗎?”蕭立淵此時正拿著一張新紙,準備謄寫蘇複的元夕詞。
“那啥,爺爺,我不是還有個您助手的職責嗎?我想問問,我是不是應該準備點東西?”
蕭立淵笑了笑,連手中的筆都沒放下:“過些天我會叫你的,你不必憂慮。”
“好的,爺爺!”蘇複重新將門帶上,把伸進去的腦袋縮了回去。
……
第二天,早上臨出門的時候,蘇複猶豫了還是對蕭束楚開口:“束楚,我今天下學後得去皇宮一趟。”
蕭束楚這兩天也教了蘇複練字,但是字這種東西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好的,跟著慕容承愉練字是啟明皇帝開口說過的事,所以對於蘇複“裝樣子”的行為,蕭束楚沒有半點它想,隻是帶著些勸慰道:“要不要把你衣服加厚些?”
“啊?我不冷呀!”
“我是怕小雲又心疼你!”
……
“求你盼著點我好吧!”蘇複憤然拿起書盒,看也不看蕭束楚的往外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