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複並沒能好留,就被戲凰樓的人給打擾了,在小雲怪異的目光中,蘇複抬頭挺胸地去見了來客,作為賤籍,尤其還是從事賤業之人,戲凰樓的龜公並沒有那個膽氣走進左丞相的大門,略顯高大的身軀在門口佝僂著,看著左丞相府幾個字又是羨慕又是自卑,哪怕在盛世,也有太多的人不得已。
蘇複隨手拿著一油紙袋帶了點早餐,見門口有人等著,就自來熟地走了過去。
“蘇縣伯安好,小人是戲凰樓仆從,昨日與您一同前來的貴客,今日有點異樣,戲凰樓已經請了幾位郎中為其診治,但猶不見好轉,唯恐損傷貴人身體,不得已之下隻得請蘇縣伯去做決斷。”
“嗯嗯,這麼早,你吃了沒?”蘇複從油紙裡麵拿出兩大包子問道。
青樓是通宵的營生,他們做下人的隻有在下半夜不忙之時才得以輪換著閉閉眼,多年的職業生涯已經將他的作息徹底顛倒,而嚴格的等級製度下,他這等下人哪能在卯時之前吃什麼早餐。
“多謝蘇縣伯關愛,小人並不餓。”這小廝略帶惶恐道,他在青樓之時,連剩菜都不敢偷吃,哪能有蘇複這等貴人贈食的體驗。
“不餓也吃點,我家嬤嬤的廚藝很是不錯的,你嘗嘗。”蘇複直接將包子塞進這小廝手中道。
見蘇複不似客套,這青樓小廝眼莫名一紅,拿著包子的手略有些顫抖。
“蘇縣伯請隨我來,小人已經備了馬車。”青樓小廝有樣學樣地將一包子塞進嘴中,輕咬一口,滿嘴留汁,在享受美味的同時,也喚醒了他心中一直被潛藏著東西。
見這青樓小廝吃著開心,蘇複也微微一笑,對於燕旭伯的事他並不驚訝,男女之事,哪怕他是內家宗師,麵對身經百戰,從小培養的那些青樓女子,勝三個不易,勝七個已然是天人,就算他禁欲超過一甲子,有老處男身份的加持,十個已是極限,昨天一次性給了他三十個的額度,哪怕有合歡酒和沉情香相助,他也得半廢。
至於縱欲而亡,蘇複並不擔憂,這個天下第一神醫要是能死在女人肚皮上,那這大周史上,肯定會有其濃墨重彩的一篇章,燕旭伯是自我,跳脫,可不代表他不要臉!
……
一夜過後的戲凰樓並沒有安靜下來,反而是大門敞開,裡麵人影幢幢,甚至有聽到消息的好事者湊到門口往裡麵扒拉著看著。
蘇複在這青樓小廝的帶領下,從人群中擠了進去,隻見大廳之內,許多身著錦繡的貴人們保持著一個動作,雙眼直盯盯的看著二樓,現在支撐他們徹夜未眠的隻有一個念頭,他們要看看這個勇士是誰?他究竟還活著沒有?
蘇複的到來讓平靜的戲凰樓裡瞬間熱鬨起來,左丞相府孫婿,長平郡主夫君,大周青年才俊第一人,這等身份之人,於此刻來這戲凰樓,直奔那二樓而去,那,那裡麵的人,那身份該是何等尊貴?
蘇複才剛進去一隻腳,就將一豐腴女子酥胸半露,麵色蒼白的緩緩睜開了雙眼,雙眼明顯失去了焦距,嘴裡念叨著:“這,這一次,足以,足以回味三年!”
一個三縷長須的郎中手裡的動作明顯的凝滯了一下,然後對著一旁坐著桌旁強打精神的凰姐道:“這些姑娘都傷了元氣,按照我的方子給她們進補半月,這半個月內切記不能接客,否則必會有暗傷殘留,損其性命。”
凰姐眼中閃過幾分無奈,她隻是一個老鴇,真正做決定的是這戲凰樓後麵的人,半個月,這半個月不接客,那些大老爺們如何肯答應?
“奴家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