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梳妝的大狐輕雪手中胭脂一劃,水嫩的臉頰上立馬多了一撇深紅,深吸兩口氣,拿起絲巾輕輕擦拭乾淨,頭也不回地說道:“這種事你自己感覺到了就行,彆到處說出來。”
“嘿嘿”,哪怕二人已經是第二次肌膚相親,但先上車後補票的感覺就是如此,雙方沒有正常夫妻之間的那種熟絡感,清醒之後的早晨,總歸是尷尬的。
“你感覺怎麼樣,之前燕老頭說的關於內家真氣的事你有感覺嗎?”
大狐輕雪笑意浮現,輕閉雙眼暗暗感受了一下說道:“燕神醫的話果然不假,僅是一次,就有如此感覺,昨晚就好像直接抵達內家的陰陽交彙之境一般,原本我是無望宗師之境的,可現在卻給我一種觸手可及之感?”
“那,那你能打破記錄嗎?就那個那個……。”
“宮鴻雲。”大狐輕雪翻了翻白眼地補充道:“少給我大餅吃,我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我勤學不輟的情況下,不被宗師門檻攔住,四十歲能成為內家宗師就已經是邀天之幸,哪敢奢望能趕超宮鴻雲前輩。”
蘇複也就聽蕭束楚提過一嘴這宮鴻雲,對於兩百前的人物,他並不是如何上心,所以此刻需要用來與大狐輕雪做一比較時,一時之間竟忘了其名字。
“你,你不說觸手可及嗎?”
梳妝完畢的大狐輕雪站起身來,紮了一大周傳統的婦人發式,眼中含春,絲絲情意勾在蘇複的身影之上,臉上施了些許胭脂,以遮蓋那春情的紅潤,此時瓊鼻微皺,嬌哼一聲:“你當宗師是什麼?大白菜嗎?這世上有幾人有信心一定能成為宗師?我能看到希望,那可不就觸手可及?”
世間極盛莫過大周,大周極盛莫過豐京,但就是這麼一個萬國臣服之朝的首都,蘇複所見,可能為宗師之人也不過四人,這還是因為他有蕭家孫婿這一層身份在,由此可見,普通人見到宗師的概率。
鼻尖處屬於大狐輕雪的香味彌漫,蘇複摸了摸發癢的鼻尖,訕訕道:“誰叫那燕老頭把這,這事說的這麼神的。”
一說起燕老頭,蘇複就有點感慨,他昨晚奮戰半夜,今早起來哪怕有大狐輕雪這般美豔在前,他都難以有什麼反應,可燕旭伯昨日隻是睡了一覺,還不等天黑,就又跑去戲凰樓了,這內家宗師的體力加成,當真是讓蘇複羨慕不已。
大狐輕雪不知道蘇複在想什麼,他昨晚已經完全知曉燕旭伯在那戲凰樓的英勇戰績,也虧得她是出生漠北,對於男女之事沒有那般避諱,所以才有心思深思其因。
“燕神醫與我們不同,他練的應該是童子功,甲子堅守,六十年純陽之氣,在合歡酒與沉情香的作用下,都差點丟去性命,才能走上宗師第三境,其中付出相對於結果來說,倒也能說得上‘神’。”
“宗師第三境?”蘇複敏銳地察覺到大狐輕雪話裡的不同,與蕭束楚,大狐輕雪等人相交最大的好處就是許多對於普通人來說難以接受之事,難以窺探之秘,在她們這都是那般稀疏平常。
見蘇複感興趣,大狐輕雪主動伸手,拉其一起坐下,眼中帶著點向往道:“宗師之難,其實隻是普通人難而已,對於天才,宗師第一境隻是時間問題,不論內家外家,進入宗師都講究個陰陽交彙,內家將個人之氣勾連天地,引陰陽入體,自此生生不息;外家則略有區彆,外家講究一個勞其筋骨,壯其血氣,於極盛或者極衰之時,內生陰陽,開人體密藏,立成宗師。”
“該死的天才狗!”蘇複心中暗罵,但還是安靜地等著大狐輕雪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