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束楚說得這麼清楚,蘇複便也沒法再急了,他有許多話都沒法說出口,例如啟明皇帝的態度變化,他深知一個自負之人,是容不得有他人挑戰自己的權威的,所以他才在知道宗師的強大後,才會顯得那麼急促地讓蕭束楚也服用合歡酒與沉情香,但現在,這水磨工夫卻是沒法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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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半月,蘇複都在蕭家與長平郡主府兩頭跑,晚上在長平郡主府鞠躬儘瘁,白天就回到蕭家休養生息,蘇複與大狐輕雪也越發熟絡,除了小雲總是帶著情緒外,整個蕭家都接受了自家姑爺被外人“包養”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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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複一個挺身,氣息變得悠長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雖然還是小菜雞,但是比之前那孱弱的身體好得太多。
大狐輕雪依舊比他要早起,此時已經練武結束,正在屏障後麵悠閒的泡著澡,以去除身上的汙漬。
聽到動靜,大狐輕雪變得嬌媚許多的聲音傳出:“起來了,要不要一起來泡下澡?”
蘇複坐在圓桌旁,拿起從蕭家帶來的一些普通書籍安靜的看著,不時的喝口茶補充昨夜揮灑的汗水,聽到大狐輕雪帶著挑逗的話,蘇複心緒沒有半點波動,兩人之間的強度,擱普通夫妻身上,一頓就能管半月,所以此刻他意識清明的仿佛聖人。
“我還得去戶部當值呢,休息了二十多天,雖然我這個金堂司戶主事不怎麼管事,但拿著朝廷發的俸祿,總不去當值,戶部尚書大人都對我有意見了!”
“嘩嘩”的水聲響起,不消片刻,大狐輕雪便帶著沐浴後特有的水汽穿著輕便的走了出來,一把奪過蘇複手中的茶杯一飲而儘,隨後又搶過他手中的書,身形半轉地挨著蘇複坐了下來,眼中春水彌漫道:“那你i還不去洗澡,再晚可就得遲到了哦!”
蘇複直接伸手在其頭上揉了揉:“你彆偷看,我就來得及!”
“哼~,誰要偷看你,你哪裡我沒看清楚!”
“日日見,日日新,這誰又能知道呢?”蘇複直接光著身子走入屏障後麵,調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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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蘇複的話,大狐輕雪臉上笑意湧現,抬起頭看向這富麗的裝潢,她已經開始習慣了在大周的生活,遙望北方,大狐輕雪眼中思念一閃而過:“父汗,我在這生活的很好呢!你身體還好嗎?”
……
燕山以北,此刻大周正處酷暑,可此地卻是一片青草鮮花,涓涓溪水夾雜這融化的小冰塊從雪上之上留下,圍著一個大的白色羊皮氈,最頂上不知名的白骨連成十字交叉的模樣,最前麵一出口上方,懸掛著一把金色的彎刀與一青銅狼首,不時的有穿著複雜顏色衣服的年輕女人端著東西走進走出。
強烈卻並不灼熱的陽光隨著姣好身形的年輕女人們進入這羊皮氈中,陽光投射到一健壯身影前,光明黑昏暗交界下,並無法讓人看清他的臉,隻有一股肅穆威嚴的氣勢撲麵而來。
“使節這個時候,應該到大周的京城了吧。”
一用木簪將頭發束起的獸袍男子轉身低頭回答道:“五日前通信,拓跋堅等人已經過了大周的漠北府,以大周交通的便利,想來現在應該也到了豐京!”
主座上的身影輕“嗯”一聲,伸手抬起獸骨酒杯,露出其衣袖下如群山起跌一般的蒼老皮膚:“夏節已至,諸位共飲此杯。”
“飲!”
……
豐京南城門,一隊半露胸膛的粗獷身影出現,與大周鴻臚寺官員相遇,雙方稍顯沉默,最後還是那粗獷身影中,一麵容堅毅的男子拱手道:“漠北皇庭使節拓跋堅,率各族代表前來朝見聖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