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襲虎麵色一白,他知道自己不算養尊處優,但絕對是深受楊家良多,他的每一個名頭都很響亮,最年輕的遊擊將軍,準外家宗師,皇帝外甥……可每一個都離不開“楊家嫡子”這四個字。
見楊襲虎這般模樣,蘇複不知是貶低還是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個大男人在這想什麼,你又不是銀子,是個人都喜歡,指不定人家嬋姑娘根本就看不上你呢,你在這暗自神傷個什麼勁。”
蘇複的話讓有點鑽牛角尖的楊襲虎回過神,低頭掃視了一下自己,嘴角泛笑道:“楊家給我的不僅是背景,還有自信!”
蘇複捏起其它身份文書,竟是看也不看,直接置於燭火之上。
“溺死的都是會遊泳的人,你這個大少爺可與我不同,我名聲可以爛,你可不行。”
楊襲虎眼角抽動了兩下,有心想要反駁,但仔細一想,蘇複哪怕吃喝嫖賭都加上,再來個欺男霸女在高層的眼中都抵不過“贅婿”二字。
“你也很為難吧?”
蘇複白眼一翻,拒絕了楊襲虎的好意,想著遠在豐京的蕭束楚和大狐輕雪,還有蕭府那一大家子。
“如果是在你們楊家的確很為難,幸好在蕭家,這是我一輩子最幸運的事!”
雖然知道蘇複說的是事實,但楊襲虎心中還是有些氣,直接站起身來怒視了蘇複一眼。
“嗬,真會做夢,還說沒惦記我妹妹!”
“滾滾滾,給我滾回去,你這人根本就說不通,自己一個人躲被窩裡發情去……。”
待楊襲虎離開後,蘇複繼將紙灰倒入盆中,用水一衝後,就獨自來到窗前坐下,呆呆地看著天上那一輪明月,隻有在此刻他才敢表現出自己的孤單和無力。
他怎麼可能真像外麵表現的那般不在意,他明知道醉花樓的事可能有假,但他還是去了,他彆無選擇,隻能按照那些人設計的路線走下去。
哪怕隻能淺嘗輒止。
“唉,要是一刀切該多好,就免得我在這當傻子和瞎子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蘇複便被一群“哼哼哈哈”的聲音吵醒,穿著一身褻衣走下床,將窗子推開,就見楊襲虎帶著隨行的護衛在校武場上訓練。
恨恨地看了一眼楊襲虎那滿身的腱子肉,蘇複再捏了捏自己一整塊的腹肌,鼻腔中輕哼一聲,然後關上窗子,從枕頭裡弄出兩朵絲棉將耳朵堵住,睡起了回爐覺。
不知過去了多久,房門被砸得“砰砰”作響,並傳來了楊襲虎的大嗓門聲。
“蘇複,蘇複,你是不是死裡頭了,再不開門我可要撞門了!”
蘇複猛的掀開被子,然後赤著腳走下床,怒氣衝衝的將門甩開,愣了兩秒後又快速將門關上。
“楊襲虎,你給我記住,這事我記下了!”
蘇複現在可以說是和半裸沒什麼區彆,在這個年代,蘇複上身衣物敞開,然後下身一條薄薄的睡褲,赤著一雙腳,這種樣子去見外人是極其失禮的一種行為。
例如此刻外麵僵硬住的顧毓和武花語!
二女麵色紅了又紅,她們知道這事不能全怪蘇複,於是有些嗔怒地看了眼一旁偷笑的楊襲虎,不管是蘇複還是眼前這位楊家嫡子,和傳言中可是大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