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花語送來的東西,蘇複並沒有對楊襲虎藏著,他需要有一個商量的人,而楊襲虎從小在世家中浸染的眼光和思考方式,就是他所需要的。
楊襲虎隨意看了一眼後,就直接丟回蘇複手裡。
“東西沒問題,也符合世家的行事風格,但這些領養的孩子,戶籍登記有問題。”
“什麼問題?”蘇複左右翻動,都看不出這上麵簡單的字裡有什麼不對。
楊襲虎隨意指了指道:“世家收養孩童無外乎兩用,一為培養家仆,二為培養死士;家仆入籍,其文書上所寫應為長房之名,例如……這廬江郡的黃家,其長房為家主黃潮一係,所有的外來子就應該掛在他的名下,可你看看這上麵寫的誰名?”
蘇複低頭一看,在腦海裡搜尋著這個人的名字,但卻一無所獲,他了解的世家情況,也僅限於一些明麵上的人,對於這個黃寧可是沒有半點印象。
“傻子,這種事能掛在真正指使的人名下嗎?這人一看就是黃家在冊的邊緣人物或者某些人培養的死士,你能看出名堂才奇了怪了。”
蘇複將這紙直接拍在桌上。
“你要在這樣,我就寫信叫楊爺爺把你接回去了,之前剛好聽說太傅家的孫女也到年紀了,陛下有意撮合一下呢!”
“喂喂,威脅一次就夠了呀,沒完沒了的,小心我破罐子破摔,你一身泥比我好哪去?”
從懷中將火折子拿出,蘇複將那張已經記在心中的紙張放進空著的茶杯裡,將其引燃。
“都是一身泥,閒著也是閒著?出去洗洗?”
“洗?”
……
楊襲虎很快就明白了蘇複的意思,看著在眼前堪稱奢華的馬車,還沒靠近,香草的味道便直衝鼻腔,顏色豔麗若天上雲彩的雲錦隻配淪為這馬車的裝飾,一個個黃金小鐘和水晶風鈴懸掛兩邊,哪怕馬車不動,但微風拂動,入耳便是清鈴的樂章。
“蕭家的積蓄到底有多少,輪得到你這麼造?”
蘇複白眼一翻,指了指楊襲虎隨行的那匹四蹄踏雲的黑馬。
“就你這一匹,買下兩輛這馬車都夠了吧,我不想騎馬,還不能享受享受?”
“不止兩輛,我這縱雲按照市場價值來說,能買下你身旁那十輛破玩意!”
蘇複咬牙,狠狠地看著楊襲虎,對於每一個有錢人,他都想剝一層皮下來。
“走吧,郡城待膩歪了,去這琅琊郡其它地方走走!”
楊襲虎翻身上馬,轉頭冷冷地看了一眼被留下的人。
“公平買賣,堅持訓練,玩可以,但是彆讓我知道你們有誰夜不歸宿,宿醉在外;不然你們可以試試,我能不能脫了你們身上那一層甲胄!”
楊襲虎自己都知道,被女人纏住是什麼味,何況於這些老兵。
待在這繁華的琅琊城裡,與其讓他們被引誘犯錯,還不如主動釋放下他們的欲望,省得來日犯下大錯,牽連家中。
蘇複將車窗撐開下,將頭探出道:“在我們離開這段時間,每人每天補貼一兩銀子,錢不夠可以賒,就記在我名下,不過等回京後,你們需要連本帶息地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