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刀痕的小船上,湖水浸入,鮮血和碎肉的誘惑下,不少小魚追逐著小船來到湖岸上。
春花,秋月手持長劍的護送著慕容承愉走至岸上。
經過半夜的追逐和消耗,哪怕那些此刻是浪裡白條,在這冰冷湖水和追逐之中體力被消耗殆儘。
現在刁得勝幾人下水撈人,不過是想知曉這些人的來曆。
害怕蘇複落入他們手中,而錯過營救良機罷了。
十多息過後,兩個黑衣人被撈上岸中,刁得勝喘著粗氣,隨意擰乾一塊濕布,將左臂上的傷口包裹。
然後一臉狠辣地站起身來,猛地一腳踏在一個黑衣人的肚子之上!
“哇”,大口湖水從黑衣人的口中,鼻腔冒出。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得手之後,你們要去哪裡!”
刁得勝與這些黑衣人周旋了一夜,知道這些人就是為水戰而生的。
這次追擊而來的黑衣人,若是在陸地之上,他刁德勝哪怕不穿甲胄也能以一敵十,但在水中,他卻隻有逃命一途。
若不是這些人體力被消耗了大部分,哪怕最後臨岸的時候,他也不敢下水抓人。
黑衣人“哇哇”地張了張嘴,露出空空如也的口腔。
一旁的慕容承愉低歎一口氣,雖然早就知道這些人都是死士,但不曾想,那背後之人做得如此徹底。
除開這些人的頭領外,這些普通死士能知道的極其有限,甚至乾脆就是誤導的信息。
他們真說了,慕容承愉也根本不敢信。
“全部殺了吧,問不出來什麼的。”
“現在,我們分為兩撥,一方去找南鬥軍,一方去最近的縣衙,召集胥吏,民夫。”
“能不能來得及……就看天意了!”
刁得勝低頭,看著眼中沒有絲毫畏懼的黑衣匪徒,右腳輕移,直接踩住他們脖子用力一扭。
“哢嚓”聲響過後,黑衣匪徒再無聲息。
現在幾個人,根本不能分出人來看護兩個俘虜,既然確定無用,那自然隻能是殺了!
慕容承愉將孩子交給一旁的春花,將自己頭飾摘下,用匕首切下黑衣匪徒身上的衣裳紮作頭巾。
幾番拾掇以後,將其美貌收斂,身形也陡然變得臃腫一些,隻要不是走近,根本不可能發現其傾城的樣貌。
“我們去最近縣衙,刁得勝你帶一人趕往南鬥軍……湛光耀不會對蘇複坐視不管的!”
刁德勝沒有推脫,在他心裡,蘇複的地位可要比慕容承愉這個貴妃來得重要。
“還請娘娘注意安全,待確認蘇大人平安後,我們再來接回娘娘!”
等到刁得勝離去後,慕容承愉目光看向北方,雖然麵容平靜,但一顆心早已被揪得不成樣子。
“為什麼總是你呢?”
……
破舊的山神廟內,蘇複被平放在一塊青石板上,章平道看著自己從小帶大的蘇複,自己親手送到蕭束楚身前的蘇複,他到底是心慌了。
他為蘇複成為蕭家贅婿而欣喜,為他冒然闖入皇宮與啟明皇帝和大周文武對峙而心慌,其後,蘇複在豐京所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看在心裡。
為了這個計劃,他沒有讓蘇複練武,甚至沒有讓他使用任何藥浴,讓蘇複用最普通的身體,進入到蕭家之中,他害怕自己二十年的準備會因為一點疏漏而毀於一旦。
可是他什麼都算到了,唯獨沒有算到蘇複會出問題。
在豐京,他讓人帶著不算貴重,卻早已商定的金血藤出現在蘇複身前,蘇複沒有反應。
蘇複來江南的時候,他差人接觸了,給了他曾經相伴左右之物,可蘇複沒有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