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房間內和悅宜看了一眼衣服淩亂的楚王一眼,聽著外麵熱鬨的聲響,感觸道:“許久不來豐京,這裡的變化真大呀。”
“熟人老的老,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今日能湊成這般場麵,可不算容易呀!”
雍檀雖是側妃,與楚王成親已久,但對於這種人情往來之事,她一向不喜,所以多是和悅宜在為楚王府打理。
於和悅宜的感慨,她沒有多感同身受,反倒是更為好奇楚王和和悅宜的決定。
“姐姐,臭流氓,今日該看的都看了,朝中的局勢真有那麼緊張嗎?”
一個和家義女嫁人,哪怕是嫁給楊家嫡子,史上最為年輕的宗師,也不需要楚王府的三個話事人齊至。
實在是他們對於太平公主的一些提議心存猶豫,所以想要來看看,這天下權力最盛的地方,到底是一幅怎樣的場景。
楚王扯了扯有點悶的衣裳,嘟囔著道:“緊張?”
“都快要提刀子上了。”
“蕭犟牛年老體衰,但看著卻還能堅持幾年,但如太叔嶽這等老頑固卻是時日無多了。”
“一旦政事堂中有人死去,空出來的那個位置,你就看吧,頭都能打破了去。”
說著,楚王可惜一歎:“若是匡天乾那小子沒死,以江南事案之功,加太叔嶽的舉薦,有蕭犟牛這杆大旗在,空出來的那個位置就沒什麼爭議了。”
“這樣政事堂內,蕭家一係就還占優,這大周就亂不到哪裡去。”
和悅宜神色也是凝重得很,匡天乾的死,可不僅僅影響了江南之事,讓卓姿嬋從容布局,更是影響到未來。
“犧牲了那麼多人,耗費了這麼多精力,如此之多人的付出,最後還是逃不過一個‘權’字的誘惑。”
“當初他父親……是,現在的啟明皇帝也是如此。”
“就不能好好過下去嗎?”
聽到和悅宜提起那個人,楚王酒立刻醒了一半,直起身體來,神色是難得的正經。
“悅宜,今天你看蘇複那小子,是不是有點不對?”
和悅宜聽到這話,更加煩躁起來。
蘇複的背景他們早就打探過了,自然知道其失憶之事,但如此一個人,長至成年,那般氣質和容貌,可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得出來的。
可就算是這樣,以楚王府遍布天下的情報網,愣是找不到蘇複的身世背景。
看見蘇複那些許熟悉的模樣,她很難不去想,蘇複是不是那人的後人,而蕭立淵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對與不對,你不是試過了嗎?”和悅宜沒有將自己不確定的話說出口,反而借著楚王在和家宅子裡對蘇複的那波試反問楚王,以此來堅定自己的心。
楚王卻是懷疑不滅,搖頭道:“我知道蘇複沒問題,但是我的感覺……也沒有出過錯呀!”
一旁的雍檀入楚王府的時間不長,所以有些事她知道的並不多。
但能讓楚王和和悅宜這般對待的人,除了三人獨處時,偶爾提及的那個人外,還能有誰?
“姐姐,臭流氓……你們說蘇複?”
“這怎麼可能!”
“先不說他的性格,單單入蕭家就不可能,畢竟……那人的死,還有文德陛下的事,不可能讓二者有合作的可能。”
“蕭丞相他,絕無可能行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