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魯煥保證的那樣,半天後,他們確定了方位。
慌不擇路的跑路之下,他們雖然偏離了預設的方向,但卻歪打正著地進入了聯邦的區域。
“小九,前麵是卡特星,也是一個荒星,要不要去看看?趁著這個機會,我們能夠仔細地檢查一番整艘星艦,看看有沒有什麼額外的問題。”
他說是這麼說,鳳殊卻明白恐怕艦體是真的出了一點故障,需要花點時間檢修,毫無異議地就點了頭,一停泊就帶頭踏上了荒星的土地。
有些場麵,是需要避諱的。
除了魯家爺孫、蘇一航,以及守在訓練室外的雲戚容,還有隨艦醫生,其他在明處的人全都跟著她,開始在荒星上晃悠。
沒有想到的是,閒逛了一個小時後,他們就遇見了一群人。
不像弗爾星的那種土著居民,這些人的語言再明白不過,可以說是沒有一點障礙。
“咦,有新來的?怎麼沒有通知?”
“看樣子不像,那個人穿的衣服有些奇怪,看不出用料。”
“哈,看不出就是貴族,是吧?你這落後的思想怎麼還沒改過來?”
“何勇,你怎麼看?”
“不像我們聯邦的人。”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眯著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打量他們所有人,最後停在了鳳殊的身上,露出了明顯的疑惑表情來。
鳳殊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絲毫不悅,反倒是福運第一時間就走上前來,笑眯眯地打了一聲招呼,“大家好啊。”
沒有人回答。
福運也不惱,依舊滿臉笑容,“我們路過這裡,想要問問哪裡有好吃好玩的,轉一圈就離開。”
言下之意,可沒有其他的不正當意圖。
“這裡是聯邦星球,你們是誰?帝國的?”
何勇的視線黏在了福運的臉上。
“當然,不是。”
福運下意識地繃臉,“不過是路過的,怎麼,都是聯邦的人,我們連聯邦的星球都不能進了?我們在外逛了十幾年,還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聯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何勇卻喲嗬了一聲,跟同伴擠眉弄眼,“胡發,寶刀未老啊,眼睛這麼毒。”
胡發嘿嘿一笑,“你小子也不錯,還不是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他們跟我們不是一個來路的?”
其他人摩拳擦掌,很有點要乾些什麼的架勢。
福運卻扭過頭去,“這裡風景就不錯,您也走得累了,小姐,要不要就在這裡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這裡一望無際都是荒野,隻有零星的一些綠色植物,風景好在哪裡實在是看不出來,鳳殊卻沒有拒絕,由著他興致勃勃地掏出了一張又一張的折疊椅,桌子,食物與水,“坐,坐,坐。”
“這東西不是弗爾星的?你這小子怎麼會有私藏?洗過沒有?”
吳桐一邊問,一邊隨手拿起一個紅果就啃了起來,見鳳殊坐下,才挑了最近的椅子坐了上去。
“當然洗過了,我這麼細心的人,怎麼可能讓小姐吃不乾淨的東西?犯錯的話,自己就先自殺謝罪了。”
福運殷勤地又掏出了一把遮陽傘,隨手插進了土地裡,“看,這樣就不熱了,下雨了也淋不著,小姐,我是不是很有用?”
鳳殊沒回答,也像吳桐一樣在啃紅果,視線在荒野上漫遊。
“喂,那個叫何勇的,看什麼?信不信老子將你弟弟的脖子擰斷?”
吳桐是個粗人,見何勇始終用那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看著福運,嗓門就不由大了起來。
胡發大笑,露出了一口黑黃黑黃的牙齒,“何勇,怎麼你家小弟弟睡醒了?男女都無所謂?要不要這麼饑不擇食,老子記得你可是隻上女人的。當年多虧了你姐姐死的早,賠償費幾乎全都落到了你手上,那段時間你過得可真夠滋潤。”
何勇嘴角微扯,就像是一柄淬了毒的小刀,“要不是那兩個命硬的,我現在也還在左擁右抱。”
“確實,那兩個小孩要是也死了,賠償會翻十倍,你小子腦子這麼活,不管怎麼花,都不會花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胡發“呸”了一聲,一口黃痰就飛了出來,在鳳殊的視線中落到了一株藥草的花瓣上。
她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素加默不作聲地迅速跑到了藥草跟前,掏出一管液體,小心翼翼地將藥草清洗乾淨,然後抬眼看向她。
鳳殊搖頭。
他默默地收了瓶子,退回身後。
福運臉上露出了一絲委屈來,“小姐。”
那刻意拖長的音調讓鳳殊打了一個寒噤。
“小姐?在我們這地方,小姐可是稀罕物。”
何勇像是被福運的那一個調調整得骨頭都酥了,迫不及待地就要引起他的注意。
福運蹙眉,“你叫什麼?打斷彆人的談話可不禮貌,明明剛才我主動問話的時候,你們看起來就是拒人以千裡之外的樣子。”
胡發再次率先笑了出聲,“喏,這是個想要主動搖一搖的。”
“何勇,機會來了,上!”
“哥我支持你。”
眾人七嘴八舌,一致慫恿著何勇來一場**。
何勇看起來躍躍欲試,視線下滑,停在了某個渾圓的地帶。
“找死?!”
吳桐站起來,想要揍人,卻被素加眼疾手快地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