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寵物?”
即墨的眼睛驀地變得極為幽深起來。
鳳殊與他對望,毫不避諱,“以前我要稱呼你為姨父吧?如果你得到太爺爺他們的承認,你就得隨著小九喊我姑姑了,這種事情最好不要再做,會被視為以下犯上,不尊重長輩的人,在鳳家是絕對不會受到歡迎的。”
“完全不受影響?”
“對,現在有它在,我已經完全不會被你那雙眼睛給迷惑過去了。”
即墨笑了,小綠又開始美人真美地激動大叫,鳳殊無語。好半晌,他確定了果真對她不起效果後,才恢複了正常。
“以前你就心誌堅定,現在有了外援,可以直接無視這一類精神力窺探了。不過你也要小心,我這隻是試探,如果換了彆人,帶有極強攻擊力的那種,你還是要加強防範,不要以為防守就可以了。”
“我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咦,這是鳳初一的名言。”
小綠驚呼一聲,“我有時候覺得你跟鳳初一真的好像,說出來的話經常都是他對我說過的。難道你們那個時代的人個個都是這麼精怪的?”
鳳殊沒有回答它的問題,隻是略帶嚴肅地道,“即墨,我跟即慶兩人的媽媽是孿生姐妹,這意味著即慶跟小九之間也是叔侄關係。
雖然即慶是非自然生產方式出生的,但是歸根到底,小九得喊他一聲表叔,喊我一聲表姑。你現在跟小九結婚了,血緣上來看,當然不成問題,畢竟你跟我姨母之間並沒有真正的伴侶關係,但是,如果你不被承認,鳳家人也可以拿這些事情來否定你們的婚姻關係。
我雖然姓鳳,但是並不是鳳家人的那個鳳,生在聯邦,長在聯邦,所以跟君臨的婚姻即便名不符其實,也是合法的,鳳家人也不會真的乾涉,尤其是鳳昀跟鳳聖哲已經在君家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已經將君家當做自己的家,感情上無法剝離。
阿鳳生在鳳家,因為一些緣故在家族外頭長大,但是她的法律身份終究是鳳家人,你們之間也沒有孩子這種問題需要顧忌。在合法問題上不被鳳家那頭的法律所承認,在情感上,也很有可能不被鳳家人所認可。如果不被法律保證,又不被家人祝福,你們倆的所謂婚姻是走不長遠的。”
即墨還沒有想到這一層,畢竟之前壓根就不清楚個中緣由,此時聽了也不由得皺眉。
“哎呀,想那麼多乾什麼?有什麼好怕的?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的擋著。反正這婚已經結了,說明他們兩個已經交|配過了,說不定孩子都已經弄出來啦。你操什麼心?就算真的是人家姑姑,也輪不到你煩惱吧?人家有父有母的,關你什麼事?
再說了,美人兒這麼討人喜歡,怎麼會有人討厭他?”
“小綠,你再唧唧歪歪的,信不信我讓劍群攻擊你?”
雖然殺不死,但是肯定會痛不欲生。小綠很識相地閉嘴了。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我是說,真正地在一起。”
她的話語很含蓄,即墨卻聽出來了她的真正意思。
“即慶失蹤後,我找了好幾年,一直毫無頭緒,期間精神崩潰了一次,就是那時候在一起的。之前怎麼求婚她都不點頭,那一次倒是她向我求的婚。”
鳳殊非常驚訝,不是阿鳳向他求婚,而是這麼堅強的人,居然因為兒子失蹤精神崩潰?
“很奇怪?作為父親,我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他苦笑,“如果不是有她在,這幾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在即慶失蹤之前,如果彆人跟我說,孩子失蹤我肯定會受不了,我一定不會相信。就像你現在的想法一樣,認為自己是個足夠堅強的,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精神崩潰。但實際上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我的弱點向來都是孩子,隻是我自己還不夠充分了解。”
“沒事,弱點向來也是力量的源泉。你看,阿鳳現在也是你的弱點,但是因為她,你不是完全撐過來了?”
他點頭,神情柔和下來。
“對,這幾年多虧了有她在我身邊。要不然一切都會更糟糕。”
“我有個猜想,不知道對不對,不過隻要聯係上鳳家,就能知道是對是錯。”
即墨聽得很認真,鳳殊知道自己不應該給他這樣的希望,尤其是在已經挺過來之後,但想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也是好事。
“即慶很有可能是被鳳家人帶走了。”
即墨怔了怔,“鳳家人帶走?”
鳳殊點頭。
“即慶的眼睛跟我的長得很像。而我之所以跟阿鳳會被大家錯認成對方,就是因為長相太過相似了,而之所以沒有進行任何基因鑒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長相問題,我母親跟即慶的母親都長得像太奶奶,就是阿鳳的高祖母。”
“沒有血緣關係而長得像雙生子的人我也見過,難道就因為一雙眼睛,就直接將孩子擄走?”
即墨覺得說不過去。
“當然不是,我也說不好。隻是有這個可能性。
太爺爺跟太奶奶的長女長子是雙生子,但是幼年的時候失蹤了,我懷疑我我跟表弟倆的母親就是他們其中一人的孩子。如果那個死在月嵐星的真的是我們的外婆的話,那意味著對方就是太爺爺他們倆的長女。所以實際上,阿鳳的高祖父母,應當就是我跟即慶兩個人的外曾祖父母。試想突然之間找到自己失蹤多年的女兒的後代,會不會在激動之下立刻就抱了孩子走人?
尤其是即慶是出於傳宗接代的目的才出生的,姨母又已經病逝,他不能怪你,但又沒有辦法對你表示多少感激,所以很有可能是直接將自己孩子的後代抱走。
即慶消失了沒幾年,你就精神崩潰了。太爺爺他們失去了自己的兩個孩子之後,兩三百年來從未停止過尋找。”
鳳殊的話並沒有完全說服即墨。
“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不考慮即慶本人的感受。”
“人激動起來,誰的感受都會無視。腦海裡想到什麼就會做什麼。我之所以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是因為太爺爺當初也是跟著我一起回到聯邦的,之前聽校長爺爺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當然,這些都隻是猜測。不管怎麼樣,現在人不見了是事實,等到我聯係上鳳家,就知道猜測是否準確了。過兩天方便的話,我就去即家看望阿鳳。我們交流一番,也許能夠幫助她回想起什麼。”
“是帝國那邊的世家,還是隱世世家?鳳殊,你老實告訴我,不管是哪一方麵的人,既然孩子有可能被鳳家帶走,我總要親自問個清楚。而且我已經跟她結婚,我們就會一路走到底。早見是見,晚見也是見,還不如早一點上門拜訪,將婚禮儀式給完成了,也好讓她早日放心。”
儘管不太相信,但是有希望總是好的,即墨的神情放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