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這麼明顯的潛台詞都聽不出來。他是讓你死了這條心。你要是真的摸了,到時候就不是你死,而是我們這些看見你乾壞事的人一起陪你死。你不想活我們還想活。拜托你長點心吧。”
程烈悻悻然。
“真的不能沾喜氣?”
“不是不能沾喜氣,是不能通過摸人肚子來沾喜氣,再準確一點來說,是不能摸老大的女人的肚子來沾喜氣,懂?”
“我為什麼要懂?我又不像你這麼閒。”
“喂,小子你想跑?”
“他跑沒關係,你跑什麼?好好看著人,我也吃飯去了。”
午畢拍了拍王天璿的肩膀,跟在程烈後頭就出了門。
“小烈,彆把我們的話不當話,君臨失憶了麻煩才更大,以前他知道分寸,對你們會更多縱容,現在他對我們還感到陌生,一切都要重頭來過,感不是說培養就能夠立刻培養出來的,我們要給他一點時間。”
“您也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嗎?”
“我隻是不認為沾喜氣需要通過這樣的方法。”
午畢驀地將手掌放到了程烈的肚子上,“看,多尷尬。”
“我聽說有些特彆的人,在還是胎兒的時候就已經天賦異稟了。老大我不清楚,但阿璿之前無意中曾經說起過,聖哲還在嫂子肚子裡的時候,就特彆能吃,而且嫂子當時根本就一點突破都沒有,練出來的能量都消失了。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奇怪的事。
按理來說胎兒不可能具備這麼強大的搶奪能量的本領。為了生存所需要跟母體爭奪營養,母體會因為繁衍的基因本能而最大限度地讓路,但爭奪額外的能量並不符合進化機製。”
“你在懷疑什麼?”
兩人在走廊裡停了下來。
“我懷疑老大之所以失憶,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嫂子給他帶去了衝擊。”
他們幾個都知道君臨跟鳳殊是精神力結印的關係。
“雖然有這種可能,但幾率很低。她實力低很多,實力不對等的況下,受益會更多,但受損也會更多,失憶的況應該是小臨自己單方麵的原因。”
“我不是懷疑嫂子對老大不利。我覺得可能是因為胎兒的緣故,母體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所以才會使得老大都間接受了影響。”
“要真的受了影響,肯定也不會是失憶。而且,她腹部平平,說明懷了沒多久,但小臨已經失憶很長時間了,對不上。”
“我隻是希望老大可以早一點恢複記憶。”
程烈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心低落。
“我知道你們感深厚,但有句古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豆腐。能夠記起來我們高興,不能夠記起來我們也用不著焦慮。不管怎麼樣,他始終是君臨,是我們的團長,兄弟。一個安全感這麼缺乏的人,在失去記憶的時候,都能夠來找我們,說明潛意識裡他是知道可以依靠我們的。你要對他有信心。”
“嗯。您說得對。是我太過急切了。隻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卻沒有站在老大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放鬆下來,好好恢複。”
“這麼想就對了。人都要向前看。失憶是小事,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幫著他重頭來過。而且這一次鳳殊也回來了,他們之間顯然有了一個更好的開始,你不覺得這是老天爺對我們所有人的補償嗎?小臨看著比失憶之前更放得開。”
午畢隻要一想到君臨目光灼灼地看著鳳殊,臉上就露出了微笑,“他以前渾都是刺,雖然跟我們相處時間久了,不會將刺對準我們,但他也從來沒有想要拔除掉那些刺。它們一直就長在那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們,他心底的某個地方不舒服,很煩躁,自我厭惡,偶爾厭世,我以為誰都不可能幫得了他,以為他一生都會帶著那些刺活下去。
現在你看他,是不是覺得順眼多了?”
就好像蛇蛻皮一樣,他在鳳殊麵前,那些刺也不見了。
“那是因為失憶了。我猜老大當年跟嫂子初相識的時候肯定有過不愉快,要不然重逢之後不可能總是產生激烈的爭吵。
他明明是很厭惡女人的,見到異從來都是避之不及,如果不得已要麵對,他也都會冷淡對待。可因為聖哲的出生,他又不得不考慮現實的結婚問題。問題是,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他就算願意為孩子而放棄自己的婚姻,可原本他就已經放棄婚姻的實質內容的,名分這東西本來也是可有可無的那種存在,他大可以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對待嫂子。
事實證明,他對嫂子還是不一樣的。要是完全沒有感,他不可能總是跟她交流,雖然效果看起來總是不太好,兩人不是吵架就是冷戰,他常常因為她而管不住緒,但他的確主動跟她交流了沒錯,後來嫂子失蹤,也很積極主動地去找人。”
午畢聞言歎氣,“你們還是太年輕了,所以不懂。”
程烈麵對他比麵對王天璿的時候要服氣多了,“什麼意思?”
“最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所有人都不清楚,包括君臨自己,我懷疑其實也不是那麼明白,而且當初他還讓你去調查過鳳殊,結果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事實擺在那裡,他們的開端壓根就不符合任何人的預期。
後來兩人吵吵鬨鬨的,更多的是為了孩子在不斷試探著應該怎麼相處,換句大白話,也可以說成是兩人在暗中較量,想要在名不符其實的婚姻關係中占據有利地位,以確保自己的利益。那時候,他們都還不太樂意向對方低頭,因為年輕,未必是不懂事,更大的可能是不理解男女之間的關係變化。
鳳殊相較於他倒是克製多了,加上本來實力也更低,所以更能夠妥協,忍耐。君臨一開始的表現就差多了。”
見程烈想要反駁,午畢搖了搖頭。
“他沒你想得那麼好。當然,我也不是說他差。他隻是太彆扭了。等你也有了女人,你就會知道,男女在處於一段關係中的時候,感是瞬息萬變的,比戰場局勢的變化之快有過之而無不及。單從他們這一對來看,鳳殊要比君臨更穩,君臨更急,更慌亂,換句話說,他更動。”
“您的意思是,嫂子對老大沒感?生聖哲的時候要說沒感還能夠說得過去,這都懷第二胎了,要是沒感,能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麵?老大堅持找了她這麼多年,她現在知道了,肯定早就深受感動了。”
“所以說你還年輕。”
午畢瞥他一眼,“我可以很中肯地告訴你,君臨那小子在失憶之前就已經萬劫不複了,隻是他不肯承認,但鳳殊壓根就沒動心,從頭到尾,她都是她自己,冷眼旁觀著君臨在自我掙紮。”
“我不明白。不是說女人隻願意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生孩子嗎?在條件具備的時候,在不被人強迫的時候。嫂子看起來不是那種為了名利財富之類的東西願意出賣自己的人。”
“生活遍地都是狗血,你怎麼知道他們這第二胎是怎麼懷上的?”
“你覺得可能嗎?老大就算失憶了,就算知道自己喜歡她,也不可能會強迫自己喜歡的女人做她不喜歡做的事。”
“我已經說了,生活處處是狗血。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這是生活的恩賜,讓人永遠也猜不到下一瞬間是天堂還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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