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一開始就是存在於我的識海,本來就是我的體……”鳳殊頓了頓,不太確定道,“或者說是我的靈魂帶來的?原來的鳳殊肯定沒有見過劍,不太可能會產生劍群。”
“那可不一定。這個時代的人、事、物比我們那個時空的要更加稀奇古怪,畢竟範圍太大了,人的種類都各種各樣,更不要說動植物了,以前還是素加的時候,我就在阿曼達界見到過不少怪人怪事。”
鳳殊聞言驀地道,“你見過阿曼達界界主嗎?”
“沒有。不過聽蘇一航提起過,他說界主不是個好脾氣的,隻要不是跟自己的命有關的事,千萬不要跟界主作對,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當時用了一個非常搞笑的比喻,‘界主隻要拔一根毛,就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你知道我在心裡是怎麼反駁他的?”
鳳殊眉頭緊鎖,這個比喻讓她有些介意在於“毛”這個字眼。蘇一航當時隻是隨口一說,還是他見到過界主,而對方的確不是人?
這個時代的人應該不會無聊到用精神力裹著一根毛來殺人,毛發這種東西被人發現了,是可以測出基因圖譜的,容易落人口實的cao)作,能避免就避免。
“我就想怎麼不說界主吹口氣就能夠殺人於星球之外?”
他笑得劍晃動,劍群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環繞著她轉啊轉的。
“蘇一航見過界主嗎?”
“不知道,總會有輪值的時候,反正我跟著他的時候他應該沒有見過界主,我是說如果是以常規方式見麵的話,反正我沒見到過。”
“嗯。就算沒見過,應該也聽到過比較靠譜的說法。他還說過什麼?”
劍童回答得飛快,“沒有了,阿曼達界的人其實都很少會說起界主,連想都很少。”
“為什麼?”
“因為除了上層少數的那幾個人,根本就沒有人見過界主。你想想看,連蘇一航這個閣主都見不到的人,還有多少人有資格?”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
“你叫我過來是想要問什麼嗎?”
“嗯。你前世的記憶沒有任何一點丟失嗎?”
“應該沒有。就算有應該也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怎麼了?”
“沒事,我隻想要確定一下。”
“你會這樣問肯定會有合適的理由。說吧,我好歹在這個時空生活的時間比你要多得多。你想不明白的我搞不好立刻就可以為你解答。”
劍童離開了隊伍,矗立在她的眼前,劍群在一瞬間便重回了高空。
“行,你想要知道那我就直言不諱了,希望開門見山不會冒犯到你。”
劍抖了抖,“你還真的嚇到我了,用不著這麼一本正經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小姐份都比我高,不需要對我小心翼翼。”
鳳殊一字一頓道,“你覺得自己一定是人而不是本就是一把劍嗎?”
問題顯然在意料之外,劍童呆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
“我當然是人。我的記憶可以作證,一直以來我就是有著人的樣子有著人的份有著人的生活,雖然跟普通人可能有少許不同,但我出生在巫家,這本就跟外麵的朝廷也好江湖也好普通老百姓的人家也好不一樣,但除了這些,我真的就是一個普通人,和你們所有人沒什麼兩樣。”
“我知道,我相信你說的話。因為之前你提起過二師兄的一些特征,跟我了解到的二師兄很符合。”
這也是為什麼她下意識地相信了它,並沒有質疑太多。當然,她也不是第一時間就完全相信了他說的全部內容,可她雖然對一些話持保留態度,但真的不像夢夢那般,從根本上就直接推翻了他作為人的這一點。
“是夢夢還是你現在的丈夫對我提出了不同意見?”問完劍就左右搖晃起來,“不太可能是你的丈夫,我們並沒有交流,雖然他應該知道我的存在。夢夢之前也沒有說什麼。”
鳳殊摸了摸鼻梁,如果她被人懷疑不是人,估計不抓狂也會心裡膈應。
“嗯,是夢夢。應該是它沒有辦法理解蘊養劍是怎麼個蘊養法,所以才會反過來想,認為你很有可能不是人,而是器物之類,可以磨礪劍的那種東西。”
“它真的想太多了。”
劍童轉了一個圈,“肯定是沒有辦法我現在作為一把劍卻依舊是個人這個事實,所以才會在心裡不斷地說服自己,它看見的就隻是一把劍,不是人。”
鳳殊微微一笑,“這麼說也有道理。”
“小姐,君臨上蟄伏著一個非常強大的東西,我也說不好是什麼,但它真的很強大,你們能夠這樣來來回回地去對方所在的地方,就是靠了那個東西做橋梁。它有些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劍童斟酌道,“它好像很喜歡你,對你很親近,比對君臨還要好的那種感覺。”
鳳殊確認了它的想法,“嗯,這一點夢夢和我也感到不可思議。”
“它好像認識你一樣。”
“也有可能。我畢竟失憶過,雖然現在感覺時間段基本都接上了,發生的大事我都清楚,可也說不定會有細枝末節的東西被吞噬了,永遠也找不回來。無法確認的東西,就跟被塵封了沒兩樣。”
“我覺得這是必然的。我們能夠在這麼遙遠的未來活下來,過程肯定付出了什麼,時空這種東西是非常神奇的,尤其還不是同一個星球的時空,是整個宇宙的時空。前世我以為自己生在巫家已經是無上榮光,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有見識得多了,但跟今生相比,跟現在相比,才發現從前的自己完全就是井底之蛙。”
“如果是大巫來到了這個時代,會不會也瞠目結舌?”
“當然會。這完全就是打破了腦袋也想象不到的況。不過大巫肯定可以適應地非常快,就算遇上星艦之類的攻擊,也會很快就化險為夷,反殺回去。”
聽得出來,劍童對大巫有種盲目的崇拜。
“他那種級彆的人物,在到達這裡之前,搞不好已經有些感應了。我師傅說,他生平很少有不敢招惹的對手,其中之一就是大巫。不過你之前說的二師兄被接回了家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少爺是個巫術奇才,但潛能外露地非常遲,要不然也不會被放逐……”
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他想要自我掌嘴,但現在他隻是一把小劍,壓根就沒有辦法自己罰自己,沮喪地喊了一聲該死。
“好了,我又不會泄密,滿世界去跟人說我自己師兄的事。”鳳殊彈了彈他的劍,“不管怎麼說,我們能夠相逢也算是非常有緣了。我很高興能夠碰到一個跟我二師兄有關的人,你不知道,當年我為了見到他一麵,那真是踏遍千山萬水。”
她的自嘲激發了劍童的好奇心,“小姐真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少爺?”
“嗯。搞笑吧?我看過他的畫像,看過他寫來的幾乎所有信件,從師父大師兄那裡聽到過他的不少事,但是我在江湖飄dang)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見到他。我寫平安信給師父的時候,他老人家笑話說一定是二師兄在躲我,省得被個拖油瓶黏上了,將來想要安安靜靜地練功都不得閒。”
鳳殊笑了起來。
慧山在回信的最後為了不讓她太過氣餒,特意畫了一雙大腳,潛台詞是她應該慶幸自己從小就不像大家閨秀那般纏小腳,奮起直追永不放棄的話,還有追上葉邈的希望。
“有這個可能。少爺以前回家,也總是躲清靜,不是練功就是吃飯睡覺,根本不會有多少額外的休息,更彆說交際了。他特彆討厭浪費時間。”劍童自嘲,“可能是因為特彆不喜歡我。當年他一回家,我就被硬塞到他邊去了。他嗜劍如命,突然多了一個隨時都覬覦著他本命劍的人,沒有劈了我已經算是非常克製了。”
“嗯,師傅也說過,二師兄的確是師徒四人中個最為冷靜克製的人。”
她還清楚地記得慧山評論葉邈的一句話他?心冷如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