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劍童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朝夢夢衝了過去。
不過很顯然夢夢是不可能讓他如願的,立刻就繞到了鳳殊的另一邊肩膀,劍童再刺,它又躥到了她的頭頂,“你有本事就繼續這樣,我保管你待會一不小心得刺中鳳殊。”
“有種你下來。”
“有種你刺過來。”
“有種你下來。”
“有種你刺過來。”
劍童很有種,還真的刺過去了。夢夢也表示自己很有種,它還真的哧溜一下就躥到了鳳殊的手臂上掛著。一劍一獸圍繞著飛來飛去,最後鳳殊實在受不了了,出手精準地抓住了它們,“還有完沒完?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關你們禁閉了。”
“是它主動攻擊我的。”
“是你主動挑釁我的。”
鳳殊臉黑了,也不說話,就這麼板著臉,手上的力度卻加大了不少,一劍一獸知道她生氣了,總算安靜下來。
此時無名號上的氛圍也相當的安靜,唯有大柱子像是坐立不安,屁股扭來扭去的,總是不安分。
“少爺,那位鳳先生,是一名醫生?”
“不是,但是個藥劑學大師。你不用再打探他的情況,我已經說了,他是我們親王殿下的座上賓,也是蕭君兩家的親朋,不會有任何你擔心的問題。”
奇山訕訕一笑。
奇鳶覺得很無聊,又不能出去,呆著又隻能你瞪我瞪你,便沒話找話說,“你們真的就是我們要找的少爺們?”
大柱子也覺得無聊,立刻反駁道,“這你應該問你父親。”
奧朵立刻道,“你這麼多嘴乾什麼?不是說了嗎?不要胡亂插嘴。”
“孩子隻是隨便問了一句,你不用這麼敏感。”
奇山替女兒說了一句話,又瞥了奇鳶一眼,“爸爸不會連這種事情都搞不清楚。”
丁春花覺得自己有救了,雙眼發亮。
關九沒有阻止洪小星,卻是涼涼地開口道,“如果待會說了不該說的事情,我就先拿二姐開刀,是劃花她的臉好呢,還是挑了她的手筋好,要不隨你挑?畢竟是我二姐,我倒是想留她一條命的。不過如果媽媽亂說話的話,我大概會受刺激,腦子進水,胡亂殺人。”
她的話語很輕,就像是羽毛落在了手心,但在丁春花看來,耳邊卻像是落下了炸雷,眼前一片金戈鐵馬,驚得她連剛才挨的痛楚都忘了,拚命搖頭,保證不會亂說話。
這樣的關九,實在是太恐怖了。哪怕從來不曾在家裡爆發過,丁春花也知道,關九要真想殺人,手起刀落是絕對可以收割她與洪小星母女倆的性命的。
她們逃不了,除非她不要這個家。
丁春花視洪月亮與洪小星為命根子,但是一切的基礎,或者說根源,卻都在洪愛國身上。她是不會離了自己的男人過活的。
而洪愛國,不可能離開洪家。沒了根的男人,比身如飄萍的女人更慘,更何況,洪大柱夫婦倆還活著呢。
“小小……小靜,媽不會會會亂說話的,你你你不要殺你你你二二姐……”
哪怕害怕到說話都不流暢了,丁春花依舊護女心切,那個瞬間,甚至是忘了自己的安危。
關九定定地看著她,刹那之間,就想起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洪怡靜的時候,那個渾身是血的可憐女人,一生做牛做馬,都沒有換來母親的溫柔回應,哪怕是一個善意的眼神,一個溫暖的擁抱,甚至是一句真心的表揚,都沒有。
她的內心有些澀然,即便是這樣的母親,洪怡靜依舊是向往著的。
而她關九,連這樣不堪的母親都沒有,連這樣可以讓她憤恨也讓她傷心,讓她體驗到絕望最後又心如死灰的目標,都沒有。
她與洪怡靜,說不上誰更可憐。
關九突然就覺得索然無味。她收了刀,撿起書包與試題集,回了房間。
洪小星喊了七八個村民過來,隻是很可惜,換了乾淨衣服的關九,恢複了往日模樣,安安靜靜地呆在丁春花身邊,不管她是如何地質問,也都隻是充耳不聞,頂多給個輕飄飄的眼神,便不再理會了。
而丁春花,雖然麵色發白,卻也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並沒有什麼彆的什麼事。至於地板上的一些水跡,她也說是為了去塵,免得打掃時塵土飛揚。
洪小星竭儘全力地把話題往剛才捕捉到的那一個畫麵上靠攏,尤其是想要帶出關九握著水果刀的細節,意圖說明關九想要報複自己母親,心生歹念。
可惜,被嚇怕了的丁春花在關九在場的情況下,壓根就不敢開那個口,更何況,她再蠢,也知道不能把夜晚襲殺小女兒的事情當眾曝光開來,否則等著她的就算不是牢獄之災,也會是萬人唾棄的局麵,所以她頭一次在公開場合怒斥了二女兒,讓她閉嘴。
洪小星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一句重話,哭得梨花帶雨,可是她雖然頭腦發熱出了昏招,卻到底是個有心計的,所以很快就乖乖認了錯,表示自己剛才肯定是眼花了,才會鬼迷心竅以為妹妹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