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會在死去之後重新在同名同姓的人身上活過來是巧合,她會最終決定向現實妥協生下鳳聖哲也是巧合,而君臨會愛上她自然也是巧合?
不是她也許也有會有彆人會發生這種奇跡。不是她也許也會有彆人生下像鳳聖哲那般生命力堅韌的孩子。不是她也許也會有彆人會被君臨所愛上而他無法輕易說放棄。
就像她無法輕易放下驢打滾那般,驢打滾也不可能輕易會對她下殺手。假如,他真的愛過她……
一聲歎息溢出了嘴角。
君臨的兩眼布滿了陰霾。
“你又在想那個人了?”
“是啊。你不提還好,你一提我發現自己還挺想他的。”
君臨忍了忍,最終還是壓製住了自己的怒意。為防自己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來,他沒有再開口。
鳳殊自言自語道,“你說他最後到底活下來了沒有?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我。剛剛認識的時候,我很確定以前從來就沒有見過他,那種陌生的感覺不是騙人的。
我很小就離開鳳家了,也不可能是鳳家的仇敵。何況鳳家在朝中並沒有什麼死仇,即使有,也會直接瞄準鳳家,而不是找上我這個已經被逐出家門的姑娘。
如果不是鳳家,那也許是師傅師兄的仇人?可師傅是方外之人,即使有仇人,也會礙於身份,鮮少會找徒弟報仇。江湖人士還是很重名聲的。更何況,我很少和師傅公開露麵,真正知道和認識我的人少之又少,不太可能是師傅師兄方麵的緣故。
可如果是我自身的原因,我行走江湖也從來不會與人結仇,更多的時候我都是在吃吃喝喝,賞花賞月賞江湖。
如果不是為了報仇而來,那後來到底是因為什麼緣故才因愛生恨?我真的不懂。我和他一直相處的很好,比我們現在這種和平相處還要有默契……”
說到這裡,她陷入了回憶之中。
她潛意識裡將他和她說成是“我們”,而沒有將她和那個男人說成一對,這就證明她的確已經和對方拉開了心理距離,而更加傾向於他這邊。君臨閉上了眼睛,告訴自己一定要有耐心,一定要有耐心,一定要有耐心,千萬不能因為一時意氣而說出不好的話來。
他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最後又默默地閉緊了。
不料鳳殊沒有多久便側身過來,“如果是你,你會什麼理由都不說就直接朝自己的心上人下殺手嗎?”
“不會。”
聲音悶悶的。
“你也不會,對吧?”
鳳殊像是得到了肯定,“我也不會。這就是為什麼我想不通的原因。”
“你不是說你將人放下了?想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乾什麼?”
鳳殊再次躺平。
“好奇啊。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如果我做了什麼背叛他的事情,他也該和我論理吧?不講道理也會質問我聽我的解釋吧?就算一點情分都沒有,也不會毫不留情毫無緣由地結束。一段成熟的關係難道不應該有始有終?”
君臨深感無力。
他要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她不是在問他,不,或者說他是在問他,可是想要的卻是那個男人的答案,而不是他的答案。他回不回答都無所謂,他回答什麼也都無所謂。她糾結於這個問題,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她即使釋懷了,即使放下了對方,可也仍舊難掩傷感。
“你怎麼不說話?”
鳳殊用手肘碰了碰他。
“說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
“你想要的答案是來自於他,而不是我,不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滿意的。”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得到答案了,隻是閒著無聊,突然想要知道彆的人會是怎麼想的,難道是我的問題?”
“閒著無聊?”
君臨睜開了雙眼,微微側頭,“要不要做點彆的事情?光說不練才會無聊。”
鳳殊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滾。你就不能說點正經事?”
“夫妻生活難道不是正經事?這可是婚姻生活中的一大主題。”
“君四。”
就知道沒戲。
君臨哼了哼,轉身背對著她。
“喂。你到底聊不聊?”
“我腦袋有坑才會躺在床上和你聊彆的男人。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有啊,這種事情我能和誰聊?除了你,沒有彆人了啊。”
鳳殊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彆這麼小氣。我們好歹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啊,要是你一直想不開,搞不好還會是一輩子的戰友。雖然我沒有辦法回應你,可承諾就是承諾,在你放棄之前,我不會趕你離開的。”
“嗬,我還得對你的高抬貴手感恩戴德?”
他自嘲,他一定是欠了她很多輩子,所以才會在這一世來集中還債。
“你就算不高興我也沒有辦法。”
鳳殊也有些惱了,原本還不錯的聊天興致突然就沒有了,一如原本高高興興的在吃飯,卻突然聽到了不太好的消息那般,讓人如鯁在喉。
她也轉過身去,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
好半晌,君臨慢吞吞地轉過身來,將手搭在她的腰上。
“滾。”
手沒動。
“君四。”
這人的身體就像一個巨大的火爐,讓她覺得背後熱烘烘的。
他喃喃地道,“就一會兒。”
鳳殊伸手就去撥開他的手,卻被他一把反握住。
“老實一會兒不行嗎?”
“不行。”
鳳殊語氣非常堅決,毫不留情地用手肘往後擊打他的胸膛,君臨吃痛悶哼一聲,可這人居然還是不鬆手。
“趁我還能和你好好說話,你最好鬆開。”
“你不是想要答案?現在我就給你答案。”
“說話歸說話,彆動不動就動手動腳。”
“我沒有動腳。”
“君四!”
僵持了三秒鐘,君臨迅速縮回了手。
見她不再吭聲,君臨用頭碰了碰她的後腦勺,“生氣了?”
“我沒生氣。”
“那繼續聊?”
“我要睡覺了,彆吵我。”
“反正你也睡不著。”
“我睡我的關你什麼事?”
“可我睡不著,鳳殊。”
“那是你的事。”
鳳殊以為他終於消停了,不料剛閉上眼,這人居然委委屈屈地道,“我是正常人,而且還是健康的年輕男人。”
鳳殊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