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安全感這東西大都是女人想要從男人身上求得的,男人向來習慣了在自己身上尋求安全感,而非寄托於他人。
如果他不是這種身份,他也會和千千萬萬的男人一樣,隻尋求自身的完善,隻追求自身的突圍,隻依賴自身的成長,隻相信自身的忠實。
可他失去了這種普通男人生而有之的東西。他不得不依附於一個年紀小於他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誰都不了解的女人,是整個鳳家都無法把握的女人。
鳳山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起來。
這樣的鳳殊,正合他意。
“少主,放心,隻要你和君四少過得和和睦睦,長輩們是不會強行拆散你們的。屬下自然也不需要趕鴨子上架。雖然少主人很好,各種條件都讓屬下非常滿意,可屬下也是有心氣的人,討厭心不甘情不願的婚事。
要是單純為了族長配偶的合法位置,屬下早就主動出擊了。七小姐對家族命令服從度非常之高,如果少主沒有出現,她會同意和屬下儘早結婚生子的。
以她的心性,根本不希望留在後方做賢妻良母,有屬下這樣的人在,對於她而言也是非常不錯的選擇。既不需要和其他世家的人聯姻,利益攤薄,也不用擔心招贅後男方會起幺蛾子,以至於給家族帶來無法預見的危害。”
鳳殊愣了愣,他居然真的是認真的。
“按照你的意思,假如君四和我將來離婚,你就會自動成為我的合法配偶?―舊時光文學_―”
“恭喜少主,答對了。”
鳳山微微一笑,“而且這種自動上位是不需要征求少主意見,更不需要征求屬下意見的。另外,屬下要提醒少主的是,一旦讓我這樣的人自動上位,直到死,我們都不可能解除合法的婚姻關係。這意味著,死了之後,我們都必須要葬在一起。”
鳳殊頓覺頭皮發麻。
鳳家到底是為什麼會弄出來這麼一個奇怪的家規啊?完全不合常理。
“是不是覺得這種規定十分不合道理?”
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回答,鳳山就大笑起來。
“但凡是大世家,就會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規矩,等少主在鳳家生活的時間長了,你就會有所了解了。現在,少主還是好好享受最後一段輕鬆的時光吧。一旦返回內域,悠閒的生活就一去不複返了。”
“我看你還挺悠閒的。難以想象我會比你忙多少。”
鳳殊隱晦地表示如果他果真是作為族長配偶的身份來培養的,那麼不管怎麼說,都不可能會很輕鬆。
“那是因為在遇到少主之前,我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培養任務。隻要一日不是少主的合法配偶,我就不需要承擔合法配偶才需要承擔的責任。”
鳳山咧嘴一笑,“君四少估計會比少主更忙。就憑兩位的相遇過程,他要吃的苦頭還多著呢,就算不死也會被整得沒了半條命。
要是沒有這種心理準備,少主還是不要讓君四少一起跟著你回內域比較好。不管怎麼說,我的性價比要更高。啊,君四少唯一勝過我的地方,估計就是三個兒子了。可惜,兒子也是導火索,提出來的話,好壞參半,可能壞處還更明顯一些,尤其是在兩個小的還沒有長大之前。”
鳳殊突然覺得這人也挺悲催的。估計非常年幼的時候就已經被告知了命運安排,即使想要掙脫,可是大家族自然有的是方法讓你屈服。
即使從前的鳳家並不算是真正的大世家,可是家族曆史也源遠流長,有些看起來仿佛難以理解也的確不講人情的家規也並不是沒有。不是這個人在承擔就是那個人在承擔,又或者,整個家族的人一起承擔,毫無例外。
如今的鳳家恐怕也同樣如此,不,或者說,因為家族更加的龐大,繁文縟節未必多,規矩秘密卻不可能少。那些外人難以接觸魚明白的規矩,都是鳳家人要遵守的。鳳山要付出鳳山的代價,鳳家其他人也要付出他們各自的代價,無人能夠幸免。
而她鳳殊,如今作為鳳家的一份子,恐怕也是如此。
她突然很想要和君臨見上一麵。也許和他聊一聊鳳山的存在,這件事就不會如此困擾她。
“殊殊,快看!”
小綠突然在她的識海裡大叫。
鳳殊怔了怔,迅速聚精會神地“看”向了時光樹的主根係。
霹靂蟻群背部的一個個凸起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小的翅膀。大多數霹靂蟻都還安靜地趴在原地,少數幾隻可能性格比較急躁,已經搖搖欲墜地開始著各種角度的試飛,其中一隻在她看過去之時,正好一頭栽倒,砸到了根係的縫隙裡。
“不用去將它撈起來?”
鳳殊看著那密密匝匝的根係,懷疑它會不會因此被根係纏繞著無法呼吸,以至於沒過多久就窒息身亡了。
“你想多了。土壤裡到處都是空氣,根係裡頭就更是如此。怎麼會缺少空氣?你當小綠就不需要呼吸?”
夢夢一直呆在原地觀察蟻群,甚至都沒有理會她和鳳山的談話。
“到底是什麼情況?”
“就像我們所看到的那樣,它們長翅膀了。”
“不,我是問為什麼它們會長翅膀?小綠說以前從來就沒有見過它們會長翅膀。”
“以前都吃不到多少蟲族,它們想要進化也沒有機會。現在有這麼好的修生養息的地方,又時不時有蟲族自投羅網,它們當然能夠順利進階了。”
夢夢覺得它們吃得這麼飽,一點變化都沒有才是奇怪。
“可小綠說這麼多年它們一直都沒有長出過翅膀。”
以時光樹的年輪來看,已經算是相當漫長的時光了。
“蟻群壽命不長,基本上就沒有長過人類的,它們有生之年如果不能夠進階的話,那小綠看不到它們的翅膀有什麼奇怪的?壓根就沒有表現的機會,它們那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夢夢用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形容。
“你知道它們是什麼品種?”
“我哪裡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怎麼可能會見到一種就認識一種?反正來日方長,將來就會知道它們的大致習性愛好了,不用急,第一手數據就在這裡。”
她當然不心急,自私好奇而已。
“少主是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