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懷疑,然而考慮到阿裡奧斯的關係,她不覺得他會那麼做,所以念頭隻是一閃而逝,並未深入去想。可現在卻不一樣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這麼問,難道真的發生了她所無法想象的事情?
“信怡難道是我的孩子?”
愛德加斯汀嘴角微勾。
“怎麼?小九終於願意做信怡的媽媽了?”
鳳殊強忍住心底的煩躁,“我問最後一次,信怡是誰的孩子?”
“我的孩子。嗯,親生的。”
他好整以暇道,“你是嫉妒我有個女兒,你生的是兒子,所以現在才會這麼不高興?”
“不要答非所問。”
“我以為你已經問了最後一次。”
鳳殊雙眸沉沉,眼底情緒翻滾。
“你是不是當媽當上癮了?他女兒關你什麼事?是誰的女兒都不會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就被他帶跑了?”
夢夢在識海裡跳腳不已。
鳳殊垂眸,好半晌才壓下了怒意。
“不是我的孩子,就不要再塞給我。彆說是大哥你的孩子,就算是姐夫的孩子,也不可能比鳳聖哲對我更重要。我生的,我養,我負責。彆人生的,哪怕是我的手足至親的孩子,也輪不到我負責。
我不希望再從大哥你嘴裡提起這個建議。還有,和信怡招呼已經打過,以後我也不會再去。”
愛德加斯汀沒有想到她突然之間就會發起脾氣來,不由心下一沉,麵上卻不顯,“好好好,一切都小九說了算,好不好?彆生氣,彆生氣。你還是笑起來更好看,板著一張臉,阿裡奧斯會以為我和你打架了。”
鳳殊雙眼直視他,嘴角微撇。
“大哥,你永遠都是姐夫的大哥,姐夫也永遠都是我的姐夫,但你我之間關係如何,卻是未知數。你不希望姐夫為難,我也不希望姐夫為難,這就是我們唯一的私人利益共通點。如果你忘記這一點,或者我也忘記這一點,我們將來恐怕多半會形同陌路。”
她這是把話挑明了說。
愛德加斯汀笑意微斂。
看來還是把人給惹惱了。現在不是好時機,可能已經永遠錯過了好時機,的確可惜了。隻能看以後有沒有轉機。總之這事已經不能宣之於他口。
愛德加斯汀立刻把握住了形勢,笑容重新綻放開來。
“當然,小九說的很是在理。阿裡奧斯是我們倆的共同珍寶,自然要一起好好愛護才是。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向你提起剛才的話題,你放心。現在能不生氣了嗎?”
不管他會不會再提,鳳殊都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往深處想。即便有個萬一,那也是他鼓搗出來的,他負全責!
鳳殊知道就算事情像自己所想她也沒有辦法做什麼,閉了閉眼,便把這事直接拋諸腦後。
是又如何?她奈何得了他?奈何不了,徒增煩惱。
隻希望不是她所猜測的那般,否則,即便她能夠硬下心腸來裝作不知道,對於君臨和鳳聖哲等人來說終究是一個意外打擊。
鳳殊沒有立刻想明白的是,她第一時間照顧了君臨父子幾個的立場,卻完全沒有考慮愛德加斯汀這邊的情緒,所以從一開始,愛德加斯汀的謀算就已經落了空。
相較於從前,她現在到底是更容易想開了。所以對於無法確定的事情,她便真的不再去想,神情也恢複了剛才的模樣。
“說起來,我四姐的墓地在哪裡?我想要立刻前去祭拜一番。”
“鳳婉的墓地就在帝都。”
洪月亮買給小妹的是夏季的裙子,八十多塊錢一條,在當地算的上是挺貴的了,也怪不得丁春花心疼錢。如果是自用或者是送給洪小星,估計丁春花心裡頭還能夠好受些,但平白無故地給關九花錢,丁春花自然是心裡不痛快的。
因為總是往外跑,關九原本膚色就比一般的姑娘要曬得黑一些,加上長達半個月的軍訓,她這會兒黑不溜秋的,如果不是因為齊耳短發,完全就像是個假小子,裙子什麼的,暫時也不適合穿,而且在學校按規定每一天都要穿校服,她便把裙子拿回家來。
知道這個情況後,她二話不說,把裙子折疊包裝好,第二天就讓洪愛國到鎮上趕集時把裙子寄給了洪小星。
哪怕她如此識趣,丁春花也依舊是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隻是礙著洪愛國的麵,到底也沒有敢再像從前那般對關九大聲嗬斥或者打罵。
關九自從想開之後,對丁春花的態度便壓根不在意了。
反正不用愁學費,家裡也不愁她一口飯吃,雖然不能每餐都吃上肉,連衣服也總是穿兩位姐姐用過的舊衣服,但能夠繼續讀書,又能夠鍛煉身體,她目前已經很滿足了,所以自覺日子過得相當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