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就在厘梨的身後, 靠得很近,很近。
她感覺,對方快要貼上她的背。
厘梨想要轉身, 然而兩隻手被對方握緊, 戴著手套的冰涼觸感在她的手腕處摩挲。
“沈棄。”厘梨想要回頭去看他,“你怎麼了?”
對方像是聽不到她的詢問, 他的胸膛完全貼上她的後背。
厘梨今晚穿的珍珠白的抹胸禮裙是沈母準備的,不會過分外露, 但項頸,肩膀, 鎖骨, 大半的後背, 還是會顯出來。
此時, 她就感覺後背一片火燙。
厘梨第一次知道,沈棄的體溫這麼高。
她被困在門板與他的胸口前, 手被緊握著, 整個人動彈不得。
一樓的宴會還在繼續, 偶爾響起的音樂聲,還有一些笑聲隱隱傳來, 房間這裡顯得特彆安靜。
厘梨隻聽到身後炙熱,沉重的呼吸聲。
她感覺,沈棄太反常了。
他的狀態很不對勁,剛才在她去休息室前, 他還是很正常的。
厘梨想了一下,試探出聲:“沈棄,你是不是喝醉了?”
“還是說,你被人下藥了?”
現在沈棄的狀態不對, 隻是貼著她的後背,沒有繼續動作。
哪怕知道此時她是按秒賺錢,但厘梨不知道沈棄保持幾分的理智,她顧不上賺錢的事,在想辦法脫身。
黑暗中,厘梨沒看到,身後的沈棄眸色晦暗,湧動,眼底一片欲.望和瘋狂。
他就這樣貼著她,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像是在掙紮,像是在抵抗。
看,她那樣乖,相信自己不會傷害她,還問他是不是喝醉酒,是不是被人下藥了。
他卻滿腦子想著與她沉淪。
沈棄的胸口燒得發燙,冷峻的眉目沾滿欲色。
鼻尖全是她好聞的氣息。
仿佛克製到極致,沈棄的全身微微發顫,手臂上的肌肉鼓起。
室內安靜得過分。
不知道是不是被傳染,厘梨熱得出汗了,但她不敢動。身後的微微顫動,告訴她,沈棄此時的克製。
厘梨她想著,是不是就這樣不動,等沈棄緩一緩勁頭就好了。
他應該是被下藥了,現在腦子清醒過來,厘梨發現,她並沒有聞到沈棄身上有酒味,隻聞到他清冽的氣息。
厘梨低聲開口:“沈棄,我……”
“啪嗒!”清晰的聲音在靜得過分的室內響起。
厘梨腦子發懵,幾秒才想起這是解皮帶的聲音。
一樓的大廳內,賓客來來往往,周圍放著輕音樂,很熱鬨。
任琪琪送完禮物,她想要找厘梨,卻發現大廳內沒有她的身影。
“彆找了。”紀然說道:“沈棄也不在,估計兩人在一起。”
任琪琪隻好收回目光,“小梨子今晚真是給我好大的驚喜,之前她瞞得可真密實啊,我們整個宿舍都不知道她有未婚夫,而且是沈棄!”
旁邊,紀然的手機震動,他看了眼信息,下意識又看了任琪琪一眼。
“你偷看我做什麼?”任琪琪敏銳地對上他的視線,“怎麼我感覺你在做賊心虛?”
紀然順手收回手機,他對她寵溺一笑,“你想多了,我突然有事要先離開。你不是要找你的朋友厘梨嗎,你先等一會,估計她快回來了。”
說著,還不等任琪琪回應,他就轉身離開。
另一邊,鐘瑤瑤剛忙完手上的工作,她現在待在花園外,免得又被管家喊去端酒。
她想要找到沈棄,剛才她碰到沈棄時,發現沈棄的表情有了變化,應該是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
“係統,我現在找不到沈棄,如果待會他的藥效過了怎麼辦。”那她更難接近他了。
係統:“宿主,你完全不需要擔心,這藥與普通藥不一樣,是越抵抗,越沉淪。”
“什麼意思?”鐘瑤瑤聽不懂了。
係統:“用藥的人是越喜歡,越猛烈,越抵抗,越沉淪。也就是對著越喜歡的人,會越瘋狂,如果想要抵抗藥效,隻會一直沉淪,藥效不會消散。隻有放棄抵抗,跟隨著心,藥效才會很快過去。”
鐘瑤瑤沒想到這藥這麼高級,可惜,係統說隻有一份。
鐘瑤瑤不急了,反正沈棄隻有對著喜歡的人才會發瘋,遇到其他人便是正常人。
係統:“宿主,彆墅就這麼大,你熟知地方,沈棄又沒有離開彆墅,你總會找到他的。”
鐘瑤瑤被提醒,笑了,“你說得對,我現在就去找沈棄,還有二樓沒有找過。”
她儘量避開其他人,走回大廳,準備上二樓。
停了一會的雨,又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來了。
春雨綿綿,清明時節,雨水最纏綿。
窗外細細的雨水聲驚醒了厘梨,她瞬間回神,白淨的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彆怕。”黑暗裡,沈棄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他將厘梨轉過來。
兩人麵對麵,距離近了,鼻尖前全是厘梨身上淡淡的梨花香。
厘梨覺得沈棄的呼吸很燙,很燙,燙得她的臉都熱起來了。
厘梨抬眸想要看沈棄,光線太暗,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沈棄的雙眼泛紅,眼底全是猛烈的嗜欲,瘋狂,因為克製,他疼得渾身的細胞都在顫抖。
理智幾乎喪失。
他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扣住她的雙手,沈棄低頭,唇落在了厘梨的項頸處。
細化的觸感讓薄唇流連。
厘梨掙紮,不敢引起他人來,她低聲輕斥:“沈棄,你清醒一點。”
沈棄的另一隻戴著黑色的手套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隔著光滑微涼的手套,激得厘梨瞬間起了雞皮疙瘩,忍住戰栗。
可能是貪心地覺得不夠,他的唇離開了她的項頸,抬頭,手放在唇邊,直接咬著黑色的手套,拉扯。
就這樣簡單的動作,沈棄做得隨意又蠱惑。
手套脫下來的,隨意地掉落地麵。
他一貫微涼的手指落在厘梨的皮膚上,變得燙人。
“沈棄,你瘋了。”厘梨真的是被沈棄的舉動驚到了。
沈棄的手指發顫,指尖觸溫潤。
窗外的雨逐漸變大,雨聲完全覆蓋了樓下的喧鬨聲,談笑聲。
薄唇克製,隱忍,像是期盼已久,輕輕地落在了厘梨眉心的小紅痣。
好一會,沈棄喑啞的聲音才響起,“嗯,瘋了。”
窗沒有關上,雨水透過窗打落在地麵。
空氣潮濕。
有種說不出的悶燥。
厘梨第一次聽到沈棄這樣放低姿態,他說:“對不起。”
黑暗中,沈棄冷峻的臉漲紅,眼角也充血通紅。
他的手湧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