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米九的個頭,沈棄比起顧起一米八的身高,更有氣勢。
加上沈棄有好幾年管理沈氏集團的經驗,集團的老狐狸都被他耍得心服口服,更不要說對上顧起這樣青稚的大學生,沈棄更有壓迫感。
這時,沈棄下巴微抬,讓脖子處的紅印更顯現出,刺激顧起的眼球,“我對梨梨做什麼,不是你該管的,你也沒有資格管。”
顧起的臉色黑得像濃墨,眼底帶火,像是快要失控,“你憑什麼指責我?”
沈棄的語氣輕輕地,話裡的挑釁意味十足,“憑我是厘梨的未婚夫,憑此時此刻,你是站在門外的陌生人,我是這裡的男主人。”
顧起額上的青筋突顯,“你知道什麼,我和厘梨隻是暫時分開冷靜,不是真的要對她放手!”
他說道:“我和厘梨在一起快一年,你怎麼跟我比?”
沈棄嗤笑,“為什麼要比,我和厘梨將來有很多年,有一輩子。至於你的所謂一年,會被她慢慢遺忘。”
厘梨和顧起在一起的一年,是他的至暗一年。
沈棄藏起眼底的陰鷙,沒關係,他會一點一點抹去。
顧起被他的話激得氣惱,“厘梨不會喜歡你的,你敢不敢賭,我和你之間,她隻會選擇我。如果我贏了,你要離開她。”
沈棄看著他的眼神不屑,“我為什麼要賭。”
他疼愛小菩薩都來不及,是瘋了,他才會拿小菩薩來跟人打賭。
顧起像是抓到了沈棄的弱點,他忍不住嘲笑,“你不敢?沈棄,你是怕自己輸了?”
沈棄臉上的神色不變,“激將法對我沒用。”
搞商戰這麼多年,最簡單的激將法也隻有像顧起這樣的大學生才會用,沈棄根本不會給半點眼神。
看著對方的姿態慵懶,神色不屑,完全不將他看在眼裡,天之驕子的顧起是第一次感到挫敗,有種無力感。
以前顧起聽家裡的長輩提起過沈家的沈棄,誇讚他年輕有為,手段狠厲,令人生畏。
尤其是顧爺爺,更是讓顧起可以找機會與沈棄接觸,向對方學習,彆整天在外麵闖禍,在學校打架。
但當時,顧起根本沒有在意沈棄這個人。
現在,麵對沈棄,他連連敗退,才意識到,對方不是他那些往日來往,沒有腦子的豪門子弟,沈棄不會輕易跟著他的節奏走。
顧起氣急敗壞,他的視線落在了沈棄的耳朵上,看著他的助聽器,他諷刺出聲:“你身體有殘疾,怎麼配得上厘梨?”
話落,顧起就有點後悔說這樣的話。
沒有教養的人,才會尖酸刻薄地攻擊彆人的身體缺陷。
對方的人身攻擊,沈棄沒有在意。
他經曆過這麼多事,從小就被嫌棄是災星,看過無數的討厭,厭惡,憎恨的眼神,顧起的這句話還真打擊不了他。
沈棄冷笑,“你隻能在這方麵找優越感?”隻有厘梨親口說介意,說他配不上,他才信服。
也就是說,隻有厘梨插刀,才會傷到他。
顧起臉上的神色一頓,反而自己覺得難堪。
他忍下心裡的怒氣,理智逐漸回歸,“沈棄,不管你多擅長詭辯,但事實就是,我和你之間,必須選一個,厘梨隻會選擇我。”
顧起神色確信,“你放心,我會證明給你看。”
他目光森冷,看了沈棄一眼,不甘心地離開了。
沈棄臉上的神色不變,他抬眸,看向了對麵的門。
隻見紅木門露出了一條小縫隙,門後露出一隻眼睛,知道自己被發現,門後的小身影把頭露出來。
他怯生生地開口:“我,我剛才吃完姐姐打包回來的飯菜,很好吃,謝謝大哥哥。”
聽到外麵的爭辯聲音,小凱趁著姐姐去洗澡,他偷偷跑出來八卦,吃瓜的。
小凱小聲說道:“凶凶大哥哥,我覺得,你比較帥。”
他長大也要像凶凶的大哥哥這樣高,這樣帥氣!
說完,他的小腦袋縮回門後,立刻關上門。
沈棄勾唇,轉身回屋。
眼裡,沈棄沒有離開,他神態自若,像第一次那樣,他在小閣樓留宿。
第一天,厘梨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頭有點疼,還有點暈,像是醉酒。
她睜開眼睛,意識逐漸回籠,她昨晚喝了那個梨花釀的酒後,是真的醉酒了吧,離開梨園後的記憶,一片模糊,想不起來了。
她記得梨園的經理說,那個酒的度數很淺,不會醉。
厘梨哭笑不得,該不會是對方拿錯了酒,把另一款後勁大的拿給她了?
昨晚,是沈棄送她進來的?
厘梨不太記得晚上的事了,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她起身,準備去洗澡。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後。
她洗了澡,水比較熱,燙得她完全清醒過來,神清氣爽。
厘梨打開房間的門,拿著手機走出去。
聽著廚房突然傳來的聲音,她嚇得腳步一頓。
來不及問是誰,入目的,是沈棄挺拔的背影。
“沈棄?”他昨晚沒有離開?
沈棄回過頭,目光觸及厘梨,一下子挪不了。
他漆黑的眸子裡是驚豔。
剛洗過澡,厘梨全身白皙的肌膚泛著粉紅,帶著濕氣,像水靈的白玉。
因為是初夏,天氣逐漸變熱,貪圖在家裡方便,她穿著一件白色純欲的吊帶背心,下麵是一條小碎花的短褲。
厘梨的雙腿又直又細,大腿半點贅肉都沒有,腿型很漂亮。
之前住宿的時候,郭曉雨看到她穿短褲,就眼饞她的腿,恨不得上手摸一摸,羨慕得不行,還因此想要是一雙美腿,堅持了大半個月天天做腳部的拉伸運動。
此時的厘梨,腳踩著軟底的拖鞋,披散著半濕的頭發,就這樣走出來了。
沈棄的眸色漸濃,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著她,像是在巡查自己的領域。
當然,落在她過分顯眼的胸口前會快速劃過,沈棄喉嚨發乾,嗓子也有幾分啞,他收斂目光,不敢太放肆,“醒了?”
厘梨點點頭,“嗯,沈棄,你昨天是在我這裡住了一晚?”
“嗯,你最晚醉酒,我不放心放你獨自一個人在這裡。”沈棄在廚房裡端了一杯蜂蜜水,是他特意準備的。
醉酒的第一天醒來喝一杯蜂蜜水有解酒的作用,為了符合厘梨的口味,他還在蜂蜜水裡添加一片檸檬。
“謝謝。”厘梨小口開始喝著甜甜,又帶著檸檬香的蜂蜜水,一股暖流湧進胸口裡,滿嘴都是香甜。
沈棄將準備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他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因為要做早餐,他沒有戴手套。
冷白修長的手拿著白瓷碗,放在厘梨的麵前。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厘梨又喝了一小口蜂蜜水,她瑤瑤頭,“昨晚發生什麼?”
沈棄臉上的神色莫測,“昨晚的事,你忘記了?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距離近了,他能輕易聞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很好聞。
厘梨疑惑,“昨晚,是我鬨笑話了嗎?”
沈棄沒有催促,“你好好想想。”
“昨晚……”厘梨努力回想,她從梨園上車,路程中好像是睡著了,之後沒有什麼印象。
她好像是被沈棄牽著手,帶上樓的。
厘梨沾著蜂蜜水的唇下意識抿了抿,在門口的時候,好像遇到其他人了?
腦子有點懵,片段閃現,朦朦朧朧間,她好像主動抱住了沈棄?
厘梨有點不敢置信,然後,她好像……
趕緊打開手機,厘梨快速查看上麵的到賬消息,想要確認什麼。
隻見,最開始,她收到了很多五分鐘到賬一次的,那是在吃飯前和吃飯的時候,還有在車上時候,半米內收到的錢。
之後,是每秒到賬一千的消息,很多,幾乎將近一十分鐘。
證明在這一十分鐘內,她和沈棄是觸碰的。
往下滑,厘梨看見,密密麻麻都是每秒到賬五千的消息!
記得,上一次到賬五千,是因為她的臉不小心蹭到沈棄腰腹的位置,比較曖昧。
昨晚這麼多的到賬五千,是不是也側麵證明,她和沈棄做了一些比起接觸,程度還要深一點,算是親密的事?
咽了咽喉嚨,嘴裡的蜂蜜水不甜了,厘梨突然覺得心虛。
所以,腦海裡,她親了沈棄的片段,是真的?
昨晚沈棄問她在做什麼,她是怎麼回答的?
她好像回答了:“親他。”
厘梨端著蜂蜜水的手一抖,杯子裡的水差點灑出。
“想起了?”沈棄觀察著她的神色,“你記起了什麼?”
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反複變化,他勾唇,沒有忘記就行。
厘梨想要不承認,沈棄當著她的麵,單手有條不紊地解開他的紐扣,露出脖子,鎖骨出的肌膚,上麵正好是幾個暗紅的印子。
沈棄做事一向狠,對自己也不留情。
這些紅印子是昨晚沈棄故意擰自己,好讓顧起誤會的,現在正好也用上。
沈棄低眸,遮擋住眼底的神色,聲音低低的,透著一股子可憐被欺負的意味,“這是你昨晚弄的,梨梨,你記得嗎?”
厘梨清亮的眼睛瞪圓,臉上是滿滿的難以置信,“我隻是親了你的唇,沒有親脖子。”
沈棄的眼底有笑意浮現,“你忘記了。”他臉上的神色失落,“不是你親的,總不能是我自己弄出來的,你是不想承認嗎?”
莫名的,厘梨有種自己是渣女的錯覺。
厘梨真誠道歉:“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不是有心的。”她對昨晚自己做了什麼,真的是無心。
此時的厘梨穿著白色的吊帶背心,膚白貌美,軟聲軟氣地道歉,任誰也生氣不起。
沈棄並不是要她的道歉,他打量著她的神色,那清亮的眸子裡,除了歉意和懊惱,她的眼裡沒有其他感情。
哪怕是親了,她對他也沒有害羞,心動的情緒。
不像他,隻是輕輕碰到她的唇,胸口像是被瘋狂被撞擊,渾身因為興奮,不受控製地發顫。
沈棄的薄唇抿緊,眼底的眸色一點一點暗沉。
這一秒,他好像意識到,他的小菩薩,不喜歡他。
沒有半點喜歡。
這不行,總不能隻有他獨自沉淪,獨自沉溺,獨自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