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的燈光昏暗, 周圍的人說話不約而同地壓低了聲音,像是擔心驚擾了什麼。
一雙雙眼睛都盯著角落裡,仿佛盯得久了, 就能看清。
偏偏,他們隻能看到男人穿著白襯衫, 寬肩窄腰的後背,還有那被壓著的淺粉色裙擺。
有個人猛喝了幾口紅酒,一臉豔羨地盯著同一個方向, “我去, 就那麼幾十秒, 怎麼還不讓我們看了?”
“這人誰啊, 真好運!剛才是誰提的要求,便宜這人了!”
紀然擔心那些朋友們會打擾沈棄的興致,或者唐突到沈棄,隻是介紹沈棄是任琪琪的朋友,並沒有說明他真正的身份。
在不知道沈棄的身份下,更是不知道沈棄與厘梨的關係下, 大多數人都認為沈棄隻有一張臉好看, 沒想到運氣這麼好。
沒有心思理會彆人的目光, 和竊竊私語,厘梨的腦子懵懵的, 一片空白。
被抵在沙發上, 後背柔軟, 而前麵,是沈棄寬壯的胸膛。
厘梨抬眸,直接對上沈棄漆黑的眸子。
沈棄的肩寬壯,遮擋住了所有光線, 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隻覺得他的唇微涼,微涼的,氣息乾淨清冽,一如他的性子。
落在她鼻尖的氣息卻炙熱,燙人。
厘梨覺得自己的臉被熱紅了。
手無意識地拽緊了手側的裙擺,她放緩呼吸,想要控製胸口那一下一下,跳動得越來越快的心跳。然而,沈棄的薄唇突然用力碾壓下來,她被嚇得呼吸更快了。
就連胸口裡的一顆心,也跳得越來越快,甚至是亂跳。
厘梨很少有這樣失去思考能力的時候,平日的冷靜和理智逐漸消失,隻剩下慌亂。
她像是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更是聽到了沈棄加重的呼吸聲。
拽著裙子的纖細手指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合緊,很是無措。
沈棄克製,壓抑著想要撬開她唇的衝動,遵守著遊戲規則,隻是薄唇輕輕地貼著。
像是感受到她的不專心,他使了勁,薄唇微微用力,碾壓著她的。
香甜的氣息襲來,縈繞在他的鼻前,沈棄的眸色逐漸加深,愈發濃黑,像是要將眼前人淹沒。
厘梨像是抵受不住,她的一隻手伸出,抵在了沈棄的胸前,那觸感,比起剛才他做俯臥撐的時候,還要結實,更加繃緊。
落在她臉上的氣息,簡直是要將她燙熟。
厘梨想要躲開,而沈棄像是意料到她的舉動,他失控地張開薄唇,直接對著她的下唇輕咬了一下,力度不重,但還是有點刺痛,厘梨驚得整個人愣住了。
沈棄怎麼敢!他咬她!
“十七秒!”
“十八秒!”
有人忍不住開始倒計時,實在是嫉妒沈棄的好運氣,不希望他多占一秒!
原本,厘梨以為沈棄咬她就已經夠出格的了,就在倒數到第十九秒時,她感覺剛才被咬的位置,被輕舔了一下,像是安撫,又帶著意猶未儘。
厘梨驚得眼睛瞪圓,卻依然看不清沈棄的神色。
“二十秒!好了,可以結束了!”其他人迫不及待地催著沈棄分開。
沈棄緩慢地後退,沒有過多停留一秒,像極了守諾的君子。
他收斂了眼底的暗湧,低聲問愣神的厘梨,“對不起,你還好嗎?”
唇上還有他留下的濕意,厘梨有種說不出的心慌,像是有什麼在失去控製,又覺得是自己多想,剛才隻是遊戲。
厘梨逐漸回神,她搖搖頭,“沒事。”
眾人的的目光死死盯著厘梨和沈棄,像是在觀察他們兩人有沒有犯規,剛才的要求是唇貼著唇二十秒,隻是相貼,沈棄會不會趁機占便宜。
放眼看去,沈棄穿著白襯衫,隻是胸前的位置因為之前做俯臥撐的時候弄得微皺,他的薄唇顏色淺淡,並不像剛才有過多激烈親吻。
在看旁邊的厘梨,昏暗的燈光下,她精致的小臉白裡透著淡淡的紅,而唇色是健康漂亮的淡粉色,也不像是被狠狠親吻過。
眾人這才相信沈棄和厘梨是真遵守遊戲的規則,兩人單純地隻是唇貼著唇,並沒有任何的越界。
有人覺得沈棄犯蠢,這樣的好時刻都不會把握,居然不趁著這樣的機會使勁親,麵對厘梨這樣的好顏色,他是怎麼忍住不犯規?
他是瞎子?沒看見此時的厘梨鮮嫩可口得,就像是水靈靈的蜜桃嗎?居然能克製住,不使勁咬上幾口。
沈棄沒有理會眾人的眼神和心裡的腹誹,他重新拿過一瓶酸奶,插好吸管遞給厘梨,“喝一點酸奶?”
“謝謝。”
沈棄勾唇,他重新靠落在沙發上,慢慢陷入昏暗的角落裡,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沒人知道,他剛才失控,輕咬了厘梨一下。如果不是擔心驚嚇到她,沈棄會更肆意。
舌尖微卷了卷,他狹長的眼眸微眯,慢慢回味著殘留著她唇上的香味。
遊戲還在繼續,眾人被沈棄的這樣好福利刺激到了,不少人已經暗暗期待瓶子轉向自己。
後麵的人,越玩越放開。
直到瓶子轉到了一個女人,對方長相清秀,穿著一條白色裙子,披肩的頭發自然地挽在耳背後。
她的長相在這麼多人中,算不上最好看,畢竟有厘梨這樣的明豔動人頂級顏值在,她比不過郭曉雨的可愛,林念的靈動,更也比不過任琪琪的精致美。
但她的身上帶著一股子的柔弱楚憐氣息,讓人很有保護欲。
在場有一個男不懷好意地起哄,親你旁邊的男一分鐘!
眾人看向她,女人的臉上一紅,滿是羞赧,而她身邊坐著的男是紀然,紀然的另一邊是任琪琪。
厘梨咬著吸管,慢慢地喝著酸奶,儘量不去看身旁存在感極強的沈棄,哪怕現在沒有被他壓在沙發上,但莫名的,總覺得他的氣息無處不在,縈繞著她。
她的目光跟隨著眾人向那個女人看去,隻覺得對方有點麵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怎麼了?”沈棄看見她在發呆,他的眸色暗了暗,如果她不喜歡剛才他親她……
感受到沈棄的靠近,厘梨的心猛地一跳,她好像還陷在剛才沈棄給與的強烈刺激和心跳加速裡。
抿了抿唇,厘梨溫聲說道:“那個人,我好想見過。”
知道她並不是為剛才的事懊惱,沈棄這才懶懶地抬起眼簾,順著厘梨的目光,看了那作態的女人一眼,便收回了。
他對彆人完全不感興趣,“這裡有水果盤,你餓嗎?想不想吃點東西?”
沈棄的注意力全在厘梨的身上。
“我們是快八點的時候才吃完晚飯的,現在才九點多,我還不餓。”厘梨想到了什麼,她轉過頭,瞪沈棄一眼,“你不記得了?晚飯的最後,你還讓我吃了一份甜品。”
她的輕飄飄一眼,根本沒有半點攻擊力,相反,她的眼裡漾著水光,就這麼一眼,看得讓人的骨頭發酥。
沈棄低低地笑出聲,淩厲深邃的眉目柔和了幾分。
厘梨今晚吃的甜品是梨花汁燉燕窩,剛才親她的時候,他就聞到了她唇上甜甜的梨花香。
沈棄咽了咽喉嚨,“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