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柴琛拿著毛刷的手一頓,輕輕的說了一聲,“傻子!”
謝景衣笑了起來,用手指頭戳了戳青厥的耳朵,“你聽到沒有,你爹說你是傻子!真傻……說你是傻子,你還笑!”
兩人又拿著布,給青厥擦乾了,方才讓小廝將它拴了回去。
謝景衣吸了吸鼻子,“聞到了麼?這濃鬱的雞湯味兒,我阿娘特定連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拿出來,非要給你們整個十全大補!”
柴琛也學著謝景衣的樣子,吸了吸鼻子,春日真的是來了啊,連吸進去的氣,都像是溫水一樣,暖到了心裡。
“甭管你母親怎麼想的,總歸是要請李杏給你大兄瞧上一瞧。你看壽光,不就逆天改命了麼?雖然不一定能行,但是多試試總歸是好的。”
謝景衣忍不住,還是說道。
老實說,她實在不能夠理解柴琛的母親。
若換了翟氏,恨不得跪求天下名醫,散儘家財,也要搏上一搏。
不說死馬當作活馬醫,柴大郎還那麼年輕,怎麼忍心,不試怎麼知道不行?
就算最後不行,那起碼也了無遺憾了不是?
她更加不能夠理解,為何那件事沒有發生之前,她就能夠對柴琛不聞不問,便是同夫君的關係再不和睦,那兒子不也是自己個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麼?
發生了不幸,就把所有怪罪到年幼的兒子身上,更是腦殼有問題。
突然有一種躍躍欲試之感是怎麼回事?反派快來挑釁我啊,看我怎麼邪魅一笑,將你撕碎……想想都激動了起來。
謝景衣甩了甩腦袋,不好不好,她最近不該看陸真寫的仙俠傳,太暴躁了太暴躁了!
柴琛不明所以,見她搖頭晃腦,一臉興奮的樣子,心情也跟著愉快了起來。
他們到了時候,翟氏剛剛擺好碗筷,謝景衣用胳膊肘捅了捅柴琛,得,當真是心有靈犀,她都沒有說柴琛要來用飯,翟氏便早早的將他的那一份給擺上了。
翟氏一見到柴琛,樂嗬嗬的走了過來,對著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真好真好,頭一個名字就是逸天你的,過幾日,可要拿個狀元回來!你放心,我已經吃齋念佛好些時日了,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你的!”
“還杵著乾什麼,念書多辛苦啊,費腦子,這裡就跟你自己個家一樣,快些坐下來喝湯。你看看景澤,他都自顧自的坐下,開始拿勺子了。你這孩子,我瞧著就窩心。”
柴琛“嗯”了一聲,“我能考中,多虧了伯母替我求神。”
翟氏捂著嘴笑了起來,“那不是那不全是,還是你自己個勤奮好學,是你寒窗苦讀,自己努力得來的。哎呀,我今兒個可真是太高興了,把你伯父珍藏了好久的好酒,都拿出來了。喝一點兒,喝一點兒,彆喝醉了,喝醉了傷身體。”
翟氏絮絮叨叨的念著,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若換平日,謝景衣肯定覺得無語,可今日,她覺得她阿娘真的是說得太好了,多說一些,看到柴琛上翹的嘴角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