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寧點了點頭,“見過,生得很好看。”
他一說完,自覺不妥當,又補充道:“應該同景嫻差不多的年紀,性子也想,說話十分的和氣。一直戴著帷冪,風吹開的時候,我見著了,眼睛大大的。”
“下人叫她劉小娘子。我們去的時候,她已經快要準備回來了。至於旁的,我也不清楚了。土地廟裡,男子同女子乃是分了不同的廂房小院住的。子新同她住隔壁,翌日一早,她便下山了。”
“我要溫書,住的是最僻靜的地方。子新說有好些小娘子一道兒耍,我也就沒有在意。”
謝景衣點了點頭,看向了徐夫人,“夫人沒有遣人去請我,隻是隨緣,心中想必也是清楚的,我一個閨閣女子,幫不上這個忙。”
“徐通判同我阿爹品級相當,自然是知曉,在京城隨便掉下一口磚,都能砸到幾個五品官。我們剛剛分府出來,已經算不得永平侯府的人了,侯府什麼情況,那些個醜事,我不說,您也清楚。”
“更不用說那些姻親了,便是我們自己個家出了事,姻親都未必會理會,更何況要他們直接同寵妃家對上呢?今日我們兄妹來送子新一程,便是前事舊怨已了,逝者已矣,夫人同徐公子,還請安好。”
“我已經定親,如今有外男在,實屬不妥,既已扶夫人進屋歇息,是該回去了,不然我大兄該等得著急了。”
徐夫人拿著帕子捂住臉,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謝景衣行了個禮,快步的側著身子,從徐子寧身邊快速的行過了。
忍冬挑著燈籠,回頭看了一眼徐夫人,又低著頭,忙跟著謝景衣走了。
“你覺得這事兒我可該管?”謝景衣問道。
忍冬搖了搖頭,“天下可憐之人多了去了,小娘又不是那觀世音菩薩,豈能普渡眾生?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謝景衣笑了笑,“你最近倒是讀了不少書。”
忍冬臉一紅,不吭聲了。
主仆二人快步的到了靈堂,徐夫人不在,徐子新的二嫂子接替了她的位置,坐在地上,給她燒起紙來。
謝景澤見謝景衣出來了,忙走過去,將她拽到了自己身後,“還請節哀,今日我們便先回去了。”
關慧知同宋光瑤一聽,也跟著告辭。
徐大郎同徐大嫂子也不挽留,徑直的送了她們出去,馬車尚未走,便啪的一聲關了門,門口的白色燈籠,被震得一晃一晃的,看上去有些可怖。
春剛剛來,海棠花便已經凋零了。
“我二姐今日還問起,說好久不見慧知姐姐了。”謝景衣見宋光熙同宋光瑤姐妹二人在一旁說話告彆,便扯住了在一旁發愣的關慧知。
關慧知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其實,我有一回,騎馬遛彎兒,瞧見過徐子新鬼鬼祟祟的在一個小巷子裡,就在放榜之後的第二日。當時我還呸了下,說果然不是個好東西。沒有想到,她竟然死了。”